“敢问恩公,您尊姓大名啊?”
“呃……怎么说呢,你是官,我是匪呀。我姓雄,我叫雄阔海。当年,乃是太行山上的匪首。后来,为了救南阳侯伍云召,我手下的兵也打散了。这些年我一直浪迹江湖,四海为家呀。”
“哦,雄阔海——哦!我想起来了!传说当中,仁寿四年,在京都长安大兴城有一个卖弓的,跟这天保大将宇文成都曾经比试过。那位英雄可是尊驾?”
“哎——过去之事休得再提呀!再说了,我也不是宇文成都的对手,这一点,有什么说什么。不错,正是在下!”
“哎哟,失敬!失敬!”
那位说:“雄阔海怎么跑这儿来了呢?”雄阔海刚才他也说了,这些年他一直浪迹江湖,四海为家。说:“他为什么不上太行山了呢?”他觉得没脸再上太行山了,带到山下的弟兄基本上全报销了,可能有些弟兄逃回太行山了。雄阔海自己反省反省,觉得自己不是一个领导之人,没有领导才能。从这一点上来说,雄阔海就比一般人要强啊。怎么呢?您看咱一般人,削尖脑袋就想做头儿,就想做领导。其实不然。有些人的性格,有些人的才能,他不是做领导的料。你有可能就做一个职员,做你专业的事儿,哎,你反而能够做出成绩。你做行政工作、做管理工作,那不一定能做成功,你不一定会当领导。可惜,大部分人不这么认为——我怎么就不能当领导呢,啊?只要把我放到领导那个位置上,我照样能干好,我干得比他们都强!其实真的不然呢。要么说,人贵有自知之明。通过南阳一战,雄阔海自己反思了:看来,我不是个领导之才,我不能够做头领。我可能未来能够在人家手底下做一个辅佐之将,哎,冲锋陷阵这玩意儿我倒是乐意。要让我管一帮子人呢?我这人本身自由散漫,我就不爱受人约束,我也不爱约束别人,那你说说我当头哪能管理好啊?我脾气又暴躁,动不动的脑袋一热,就带着弟兄们干一些傻事儿。看来呀,我是不适合做这个头儿啊,我也没脸再回太行山了。所以,他就没上太行山,就一直在天底下游逛。后来,他倒是想过几个地方。一个地方——我投奔陀螺寨啊,投奔伍天锡去。但是,雄阔海又觉得自己跟伍天锡不是一路人呐。这雄阔海还真有点儿瞧不上伍天锡,他也不知道哪点瞧不上,反正是,就觉得跟这伍天锡有点儿不投机;那么还有一个人可以投奔。谁呀?就是投奔伍云召。因为雄阔海后来也打听了,知道伍云召已然到河北凤鸣王李子通那里了,投奔他的老岳父去了。那我投奔云召云?哎呀……雄阔海觉得,我救云召行。现在,我无处可归了,我投奔云召——要是说云召他自己领个兵,自己挑起义旗造反,那我可以给他做手下一员大将,我可以辅佐我这个兄弟。但是问题现在他是辅佐他老丈人去了。我过去,我要在他老丈人手底下为将。这个李子通人怎么样啊?跟我能不能投脾气?再者说了,他现在又有了云召,云召这工夫也不错,我过去干嘛呀?有我不多,没我不少的。人家翁婿之间要开疆辟土,我、我、我甭跟着掺和了……雄阔海想得挺多;他又一琢磨,还有一个地方能够投奔,那就是我找秦琼去,我投奔瓦岗山。但后来,听说人瓦岗山蒸蒸日上,又有什么今世孟贲罗士信呢,又有什么银锤太保裴元庆,主要还有个单雄信。自己跟单雄信本来就不对付,我再到人瓦岗那儿去,人家那边人才济济呀,根本不缺我这一号啊,我过去那真是投奔了。不行,宁当鸡头,不当牛尾啊。哎,这瓦岗我也不投奔。雄阔海这人心里头想法挺多的,想这个也不愿投奔,想那个也不愿投奔。雄阔海最后一咬牙,干脆啊,我遍走天下,我看一看哪一个人值得我保,我就保他。反正现在看来,天下即将大乱呢,乱世出英豪啊。我寻找我的主公去,我这主公未必要太强了,只要是我能相中了,哎,我就扶保他,我把他变强,这多好啊!等于从开始我就是开国元勋呢,从零做起,从创业做起。这雄阔海惦记着创业呢。于是,扛着一个熟铜棍遍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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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算巧,也算不巧。怎么讲呢?说巧,正好雄阔海来到相州这个地儿,正好碰上麻叔谋追杀高氏父子。所以,这叫无巧不成书。说也不算巧,那就是因为,雄阔海他本来就打算到相州找麻叔谋的麻烦。因为雄阔海遍走天下,这两年耳朵眼儿里灌满了老百姓对麻叔谋的咒骂呀。老百姓都骂麻叔谋:“这个人恶贯满盈不得好死!这个人居然丧尽天良吃孩子呀!像这种恶人为什么要活在世上呢?真是可杀不可留!”雄阔海一听,什么?麻叔谋居然吃孩子?那这个人就是魔鬼呀,这不是人呐!我得替老百姓除此一害!这让他天天吃孩子,那还了得呀?反正是,我现在行走江湖,我就像大侠似的。我到相州找一找他。如果说,我找到麻叔谋所在,凭着掌中的一根熟铜棍,我打进他的行营,能够把麻叔谋拍死,我就把麻叔谋拍死。这是雄阔海的计划。所以,他奔着相州就来了。也就说,杀麻叔谋是人家雄阔海计划当中的事。只是没想到,在这山道之上碰到了麻叔谋。
正在跟高昙晟说话呢,突然间又听见由打东北方向又驶来了一队人马。
雄阔海一听,“嗯?”马上把大棍一横,“难道是麻叔谋手下又杀来了,准备战斗!”他就想战斗。
高昙晟也吓一跳,赶紧地甩目一看,“啊——别,别别,自己人,自己人!”
“嗯?”雄阔海一看,“自己人啊?”
高昙晟上发现,来的这群人马是刺史府衙门的捕快、旗牌官,后面带着的都是刺史府的兵丁啊。怎么回事呢?由于高昙晟、高魁走得匆忙。他不撒下那些官差,让他们四处寻访自己的孙子吗?大家全撒出去了。这个时候,有人报告给他说:孩子在麻叔谋行营当中。高昙晟为救孩子,来不及等大家伙全回来了,这才带着高魁,带着二十多人来到行营当中。结果,没想到麻叔谋下了毒手了。那么等这些人回到衙署之后一看,刺史大人哪去了呀?有人告诉他们说:“刺史大人去麻叔谋的行营了。”这些人不放心呢,于是由棋牌官和捕快领着两拨人马——捕快主要领着的是行政那一块的人马;旗牌官领着的是相州军事那一块的人马。所以,两路人马合一路就直奔麻叔谋行营来了。
在半道之上就碰到由打行营当中杀出的一个人,杀得跟血葫芦似的。那不光是跑了高昙晟父子,还有几个人也跑出来了,但是身受重伤啊,吐着血就告诉他们了:“快!快去救大人!麻叔谋把我们打包围了,要下毒手啊,快去救啊!”
一听这话,这些人眼珠子都红了,就杀进行营。到这里,行营的人一看,哎哟!相州兵马来了。行营的人也吓一跳啊。赶紧告诉他们:“总管追着高大人走了。”“上哪儿去了?”“好像下西南了。”“走!”这些人又在后面追。
在半道上碰到麻叔谋那些骑兵,那些骑兵是给吓回来的,被这些人当场抓住一两个,一问,说:“在前头呢,你们放心,你们高大人平安无事,我家麻叔谋总管估计够呛了。”这些人这才又顺道追来。
一看高昙晟,“呼噜呼噜呼噜呼噜……”全部甩镫离鞍下了马,“噔噔噔噔……”全过来,单腿打千儿,“刺史大人!刺史大人!大人!大人!大人您受惊了,您受惊了……”
“嗯……”高昙晟看到这些人,心中有底了,也把胸脯拔起来了,又有了刺史那个派头了。
这时,有人过来赶紧给高昙晟、给高魁包扎伤口。
高昙晟就邀请雄阔海:“恩公啊,现在天色将晚,您随我到刺史府衙门一歇,您看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