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愿意怎么拜怎么办呀?呃……我们贾柳楼的弟兄可以按照我们的排序依次进行拜。那么岗山的弟兄也可以按照岗山座次依次拜。就看咱们是岗山的先拜,还是我们贾柳楼的先拜呀?呃……翟寨主,您说呢?”
翟让心说:“谁先拜不一样呢?”跟手下人一商量。
手下人说:“寨主啊,咱不能让他们先拜。万一他们一拜把这个大旗真的给拜转了,就没咱的事儿了!咱先拜!但是您不能先拜……”
“为什么?”
“您看现在这西北风大的,您再拜也拜不过来,您呢,哎,往后靠。咱们从小往大排!谁在山上座次最低,谁先来。然后,您最后压大轴!”
“嗯……”翟让一琢磨,也对!于是,翟让就告诉徐懋功“我们先拜!”
“好啊!”徐懋功说:“既然如此,设摆香案!”
“为什么还设摆香案呢?”
“啊,咱们每个人拜得拜一炷香的工夫,那不能说一脑袋磕下去,‘呜’一下子他就转了,不是那回事啊。您还得祷告呢,您得虔诚祷告,看这炷香马上要烧完了,这个时候,您才一个脑袋磕下去。然后,再看这大旗它转不转!”
“哦……还这、这么麻烦?哎呦,咱们五十个人呢。五十个人每人一炷香,这、这个时间可够长的。”
“那也没办法呀。大家要知道,我们这是在选天子、在选皇帝呀,那哪能急促潦草啊,必须恭恭敬敬啊。”
“那行吧,反正三爷您懂,这些我们都不懂。您把香案给大家设置好喽,然后把这个词儿教会喽——哎,干脆这么着!三爷,您干脆呀,先来头一个!您来完了,我们瓦岗寨的接着来,我们照猫画虎,您怎么说,我们怎么说;您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您什么时候起,我们什么时候起……我们全跟您学不就完了吗?”
“呃……”徐懋功一听,“贾柳楼的弟兄,你们觉得呢?”
“我们觉得也是啊,我们也不会呀。三哥,您这是行家呀。”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吧。”
徐懋功还半推半,就好像还不太情愿似地让人设立香案。香案之上排摆贡品。正中央有一炉香,香就插着一根。
徐懋功说了:“这一根香是烧给玉皇大帝的。诸位啊,看我拜大纛!”
就见徐懋功煞有介事、毕恭毕敬来到香案之前撩袍跪倒,看看苍天:“苍天在上,弟子徐世积在下,请苍天赐下法旨!如果弟子是真命天子,就让西北风改东南风,大纛旗由东南往西北指——”说完话之后,徐懋功双眼就盯着这炷香,然后嘴里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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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眼瞅那香往下就着,“嗤嗤……”怎么着那么快呀?您别忘了外面有风啊。风一刮,这香要比放在屋中着快三倍!这香也不长。按现在钟表来说,这根香也就是点了有那么八分钟,燃尽了!“当!”徐懋功一个脑袋磕在地上。
大家抬头一看,这旗仍然向东南方向飘。
徐懋功从地上爬起来,哈哈一笑:“啊——看见没?我不是真命天子,老天不赐福我呀。再点燃新香!哎——岗山的弟兄,哪位过来呀?
最小的过来吧。最小的还问呢:“哎,三爷,刚才您念叨叨的,我没听见的是什么词儿啊。”
“无所谓,就是给自己祈福就完了。”
“哎,好。那如果说,我还没磕头呢,突然间就转了风向了,这纛旗就指向西北了,那这……”
“这也算你是真命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