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济南王搭救来护尔

“呃……”裴元庆一听,当时剑眉就竖起来了——有这样打仗的吗?你临时下令,什么都没做准备,就让我抓铁枪大将来护尔。那是好抓的吗?我抓不住也在情理之中啊。哦,就因为这个要把我绳捆索绑?“我……”裴元庆就想奓翅儿。

裴仁基冲着裴元庆一努嘴儿、一使色,那意思:先让他绑了,我这不还在这里吗?

裴元庆没办法,只得由打马上下来,双手往后一背,被人抹肩头、拢二臂就给捆了。

张大宾带着马往前看了看,“嗯……再往前追,恐怕中人埋伏。我看今夜得胜,就此收兵,先回去再说今天晚上之事。走,回去!”

裴仁基点点头,行啊,这战场上全听你的吧。也把手一挥,那意思:走吧,回去吧。把大军收回。

大军一回隋营,张大宾升坐中军宝帐。这一个帐篷里两个主位,张大宾跟裴仁基共掌兵权,不分大小,都得坐在那里。

就见张大宾绰起那唯一的虎胆一拍帅案:“来啊!把那裴元庆给带进帐来!”

“带裴元庆——”

推推搡搡把裴元庆带进帐来。

裴元庆往这儿一站,立而不跪。

“啊——嘟!裴元庆!进了中军宝帐,为何不跪?!”

裴仁基紧冲儿子又挤眼又努嘴。裴元庆就像没有看到一样,无动于衷,反倒把脖子一哽哽:“启禀监军,末将无罪,因何下跪?!”

“无罪?刚才我命令你追赶来护尔,让你务必抓住来护尔,把来护尔砸死。你为何违背我的军令,反把来护尔给放跑了,这还没罪吗?”

“嘿嘿,我说监军大人,来护尔自己闯进咱们营中,您带着这么多人,您抓住他了没有?哦,在咱们营中你都没有抓住他,你还指望末将能够在途中抓住他?我告诉你,本来我已然追上他了,已然要置他于死地。结果,路途之中那树林之内杀出了伏兵,领军带队的乃是那位反王唐弼,他带着的全是弓弩手,一顿弩箭把末将射回。不信,你可以去调查现场,看看地上是不是有许多弩箭?便知末将所言非虚!”

“呀!这么说,你还有理了啊?人家射箭,你就可以不完成任务了,是不是啊?射箭你就可以违背军令了,是不是?那攻城的时候,城头之上滚木、雷石、灰瓶、炮子一起往下砸,我们就是死人,咬着牙也得把城攻下来呀。难道将士们因为畏刀避剑就可以不往前冲?如果是这样,我们还怎么打胜仗?!裴元庆啊,你久在军营,理应知道军法如山呐!今天你违背军令,还胆敢在此狡辩。左右!拉出去,杀!”这就要给杀了。

刀斧手往上一冲,拧着裴元庆往外就推呀。

裴元庆是大呼冤枉:“监军呐,你这是枉杀大将!你这是滥用军权!”

“推出去!杀!杀!”

“啊——且慢!且慢!”

裴仁基一看,再不拦着儿子,真的要被推出去了。一声“且慢”,这刀斧手毕竟得听裴仁基的,人家是这个军队的首脑啊。你张大宾只不过是监军共掌兵权,那你也得看看你能掌得起来掌不起来呀。人家手底下五万大军几乎都听裴仁基的。所以,裴仁基说“且慢”就止住了。

张大宾准知裴仁基不会让自己杀裴元庆,一听这声“且慢”。张大宾把嘴一撇,脸一偏,看着裴仁基:“怎么?裴将军要包庇自己的儿子吗?”

“啊,不敢、不敢。监军大人,小儿没完成任务,确实是有罪的。但是,罪不至死啊。他只不过没有追上来护尔,没有拿住来护尔。这夤夜之间,路途模糊,再加上人家早埋伏了伏兵,飞蝗铁镝这么一放,任谁也不敢往前去呀。那么今天裴元庆能够打伤来护尔,我认为足矣。如果因此事杀我一员大将,我也怕军中众将不服啊……”说到这里,裴仁基冲众将一使眼色,那意思:大家别愣着了,赶紧过来求求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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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啦——”众将往上一围是插手施礼,纷纷给裴元庆求情。

“嗯……”张大宾也明白自己是没事儿找事儿、没茬找茬。如果较着真儿真得要治裴元庆罪,那裴仁基他们非得不同意,双方顶了牛——现在,自己毕竟没有掌握到真正的实权,恐怕自己得吃亏啊。哪怕上报给朝廷,恐怕自己在这件事上也没太大理儿。行了,给这裴元庆一个厉害知道知道也就是了,咱有账不怕算,慢慢地整你!“嗯……裴老将军,你这不是为你的儿子开脱吧?”

“啊,绝非是为我的儿子开脱呀,发生在任何一位将军身上,我都会为其求情的。确实因为这点原因杀大将于常规不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