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对完成后,审阅证明的男子打开右手边藤箱,取出一块遍布黑绿色铜锈包浆的印章。掀开存放印泥的木匣,铜印在木匣里沾了沾,盖在搁在桌上的黄便签纸左下角。
收起印泥盒跟小铜印,拿起纸吹了吹。见红色印油不再反光,便把手中出院证明递给立在身前的王承柱。
盘腿坐在炕桌北面的中年男子转身下了炕床,蹬上布鞋站起身。对着王承柱和通讯员伸出左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带头掀开布帘,出了医办室窑洞门。
站在天井窑洞小院里,医办室男子开口道:“同志,医院这边的手续已经办完了。回去的路上,请多加小心。你的士兵证记得补办一份,这张不能再用了。”
王承柱不住地道谢,把手里的出院证明折了两下,装进上衣右胸口袋里。
通讯员和王承柱一同向住院医办人员辞别,转身离开这间地窑小院。走在山村的土路上,通讯员对王承柱说:“同志,上午送过来的伤员已经送到门诊去了,现在去门诊那里等一下。待安顿好他住下,我们再返回旅部。”王承柱自无不可,他是穿越来的顶替者,不认识去旅部的路。身体的原主人也不认识路,战时除了高级指战员和通讯员,不断转移的指挥部,一般没人清楚最近几天到哪里了。
二人向北步行到一排沿崖式庄窑院子里,崖边插着齐腰高的木栅栏,有点儿像王承柱之前住的重伤员小院。
“这里就是门诊区,你去门口的条凳上坐着,我去问问刚送来的伤员接诊了没有。”通讯员给王承柱说着自己的安排。
王承柱点点头,走到一口窑洞门前,坐在条凳上。倚靠着土墙,抬头对通讯员说:“同志,你忙你的。需要帮忙说一声,虽然我之前受过伤,但是今天早上医生同意我出院的时候,说我现在健壮的象头三岁牛。”
通讯员只当他是在客气,点头应下。敲了敲右起第二间窑洞的木门,得到允许后,挑开布帘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