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张问听到这句话，不禁被气笑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接着便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折磨，汤亮的惨叫如同一场悲惨的演唱会再次响起，那凄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砰砰砰——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拍门声，紧接着一道十分彪悍的骂街声响起：“喂！401 的孙子给姑奶奶滚出来！要不要看看现在是哪个点了？明天不用上班啊？”

门外这位披头散发、身材臃肿的大姐正是楼下的住户。

她本就处于更年期，脾气暴躁，再加上睡眠质量一直不好，好不容易才睡着，却被楼上的动静硬生生吵醒，此刻她已经彻底被激怒，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栋楼的隔音效果确实很差，楼上但凡有一点大动静，楼下往往是第一个察觉到的。

以往汤亮也因为扰民被投诉了好几次，以至于他对楼下这位有些神经质的大姐毫无好感，然而此刻，对方的出现，却仿佛是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一道曙光，让汤亮再次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闹吧！继续闹吧！闹的动静越大，我才更有可能找到机会解脱！”

汤亮在心里默默想着，同时也更加卖力地惨叫起来。

张问却烦恼地挠起头来，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滥杀无辜。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一个新的计划在脑海中渐渐浮现。

随后，他闪电般出手，捏住汤亮的上下两片嘴唇，强行让他闭嘴，降低音量。

汤亮只能 “呜呜呜” 地挣扎着，却发不出声音，急得像一条被困在泥沼中的泥鳅，在地面上疯狂地扭曲挣扎。

他担心门外的大姐在听不到吵闹后，会直接回家睡觉，那他刚刚燃起的希望就会瞬间破灭。

“那什么鬼协会真是吃干饭的，打电话投诉半天没人来，还是得要姑奶奶亲自动手，401 的孙子，你属缩头乌龟吗？刚才叫得那么大声，现在不敢叫了？我跟你讲，姑奶奶明天不上班了，陪你耗一个通宵！”

仿佛老天都在眷顾汤亮，这位大姐是个十足的倔脾气，听到房子里的声音变小后，她不仅没有就此离开，反而下定决心要和里面的人互相伤害到底。

“砰砰砰” 的拍门声一直响了十分钟都没有停止，连对面门的户主和五楼的户主都被吵了出来。

三户人家都在劝大姐回去，本来是 401 的不对，但现在大姐这样闹下去，反而变成大姐在扰民了。

可大姐此时就像一头倔强的驴，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她说只要 401 的户主一天不出来，她就一直守在这，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这户孙子！

一时间，情况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张问一直紧紧地盯着汤亮的表情，看到对方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一丝隐晦的期待，他冷笑一声，缓缓站起来，朝着大门口走去。

要杀汤亮对他来说很容易，但现在还不能杀他。

复活杨初栀的条件之一是 “仇人的忏悔”，而不是 “仇人的死亡”。

这个条件极为苛刻，必须要让汤亮真正认识到自己过去的罪过，并诚心诚意地感到悔恨才能满足。

肉体上的折磨，张问已经在汤亮身上尝试过了一遍，但对方在痛不欲生的情况下依旧对他出言不逊，显然效果并不理想。

他如今的新计划就是要从精神层面去折磨对方，要给对方希望，然后再在对方眼前将这希望彻底磨灭！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张问轻轻地打开了一条门缝，对着门外的邻居轻声问道：

“你们在我门口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