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座大山,山石轮廓比较清晰,画法上使用了短条子皴擦出,体现山石雄伟。”说着话,陈阳在最高山峰处用手点指了几下,“这里是最能显示出北宋风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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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的山水画家们,尤其注重对山石形体的描绘,他们创造性地发展了各种皴法,力求展现山石的雄伟壮阔。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属范宽的钉头皴和豆瓣皴,以及李成的卷云皴。他们通过在山石的脉络凹处,巧妙地运用钉头皴和豆瓣皴,以浓淡相宜的墨色层层渲染,仿佛给山石披上了一件质感厚重的外衣。
而山顶处的点染,则如同画龙点睛之笔,使整座山峰更显立体感,仿佛触手可及。这种独特的画法,不仅突出了山石的质感和纹理,更体现了北宋山水画雄浑壮丽的风格。这其中,既饱含着画家们对自然山水的热爱,也蕴藏着北宋时期人们对国家繁荣昌盛的美好愿景。
而到了南宋则不同,山石皴法?则以董源的披麻皴为代表,这种皴法注重表现江南丘陵山峦的空灵透气感,通过中锋勾勒外轮廓线,侧峰皴擦渲染,以表现江南山石的灵秀和湿润感。
“比如说我之前运气好,捡漏的那幅南宋李唐的画作,画中那种山石风格,就是典型南宋山石的代表风格。”陈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捡漏的场景,片刻之后,他轻轻拍了一下手,继续说道:“好了,我们接着往下看,接下来的部分就比较简单了。你们看这山下,是一片送别的场面,这部分对应的诗句,是《送丁秀才赴举》。”
“最后,你们看画面角落的这个地方,屋内有一位妇女正在织布,这段描绘的是《贫女》这首诗。”陈阳将手指移到画卷末端,指着一个角落说道,“你们仔细看,这间茅草房被周围的山石树木紧紧包围,画面的构图,巧妙地体现出了贫女生活的困顿、闭塞,看不到出路。”织女 “这幅画以南园六老雅集开始,以贫女辛劳的生活场景结尾,可以说是当时社会现实的一种写照。同在一江之上,一边是歌舞升平、逍遥自在的贵族生活,而另一边却是为生存苦苦挣扎的底层百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反映了当时北宋社会贫富差距悬殊的社会现象。”
陈阳感慨地说道,同时将目光投向了画卷的尽头。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画的末端,突然被宋敏喊住了,“等会,这里有一大片字,是什么意思?你还没有说呢?”
陈阳听到宋敏的疑问,停下脚步,转身走到画卷前,摸着下巴,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哦,你说的是这段文字啊,这是孙觉为张先写的序文。”孙觉写的序 陈阳抬起头,指着那段文字解释着,虽然年代久远,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了,但从仅存的只言片语中,还是可以看出,这段序文主要是在赞扬张先富贵而长寿,令人羡慕,同时也阐明张先创作这幅画的缘由。
陈阳指着画卷上的一段题跋说道:“这幅画的题跋,也颇为讲究,从南宋一直延续到元末,时间跨度之大,令人惊叹。”他顿了顿,指着第一段题跋说:“施尾首先是陈振孙的题跋,陈振孙是南宋着名的藏书家,他博览群书,学识渊博,对这幅画卷也颇为珍视。他分两次为这幅画做了题跋,前后间隔了四年,可见他对这幅画的喜爱。”
陈阳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画卷上那一段段墨迹斑驳的题跋上,几人一边低头看着题跋,一边听陈阳接着说道:“在第一段题跋中,陈振孙详细考证了‘南园六老会’的来龙去脉,他对每位参与者的生平事迹都做了详细的调查,只有张维的身份一直无法确定。直到他看到这幅画,才恍然大悟,原来张维就是张先的父亲,这段轶事也为这幅画增添了一份传奇色彩。”第一段题跋 “四年之后,陈振孙再次观摩这幅画,又欣然提笔,补充了一段题跋。”陈阳指着中间那个四年两个字说道,“第二段题跋中说道,这一次,他着重赞扬了张氏父子的文学成就,并提到了一个有趣的发现:北宋时期,竟然有两个同名同字的张先,而且都中了近士,更巧的是,这两人还是同一期!”
“为了避免后人混淆,他还特意指出,另一位张先是博州人,英年早逝,欧阳修还为他写过墓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