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姓卢的太医?!是错抓了吧?我们太医院里,还有这样的人?”他假装镇定道。
“没可能错抓得,他可是当场被擒获,人证物证俱在。”李班头摆摆手道。
“那他说什么了没有?”王天和又连忙问道。
李班头一笑,再度闭上嘴巴。
王天和又急又气,想不到自己堂堂的五品太医,如今却被一个小吏如此敲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过他再生李班头的气,此刻也不得不打听清楚,卢忠到底有没有吐口,把他供出来,因此他连忙又使了个眼色。
管家又奉上了一盘银子。
“还是王太医痛快。”李班头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卢太医说事情全部都是他自己做得,是他嫉恨喜来乐的医术,不想他喜来乐在京城立足,所以就找流氓烧他全家。”
“哎呀,他怎么是这种人呢。”王天和嘴上斥责道,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那靖王爷又怎么说?”
“靖王爷自然是不信的,吩咐府尹动大刑。打板子、上夹棍、动拶刑,把人都折磨得不成样了。”李班头叹息道,“不过卢太医倒是条硬汉,始终没改口,了不起。”
王天和心中稍定。
他知道卢忠对自己是忠心的。现在一看,果然不俗。只要他不吐口,那靖王爷就算再怀疑自己,没有证据,也休想动自己。
“不过,王大人,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李班头又笑道,“在下见过不少所谓的硬汉,刚开始都能凭着一腔血勇,咬紧牙关。
但是等他们被丢进大牢,伤口慢慢溃烂发臭,痛入骨髓。又几天几夜没吃没喝,饿得饥火难耐时,再听到家人们凄惨的哀嚎,那再硬的铁汉都都得服软。
您要是想永绝后患,还得尽早行动,斩草除根才好。”
王天和听他这么说,都不禁脸色一白。
他虽然没受过这罪,但也能想象得到,监牢的日子不好过。
卢忠万一熬不过去,很可能把他供出来。
因此,就该像收拾孟庆合一样,及早把他除掉,免得夜长梦多。
可是卢忠跟了他那么多年,鞍前马后,任劳任怨,始终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这么把他除了,王天和是真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