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脸色才缓了些。
短短的几分钟,许昭像是过了好几年那么久,寒冬腊月里,愣是冒了一脑门子的汗。
他去厨房倒了点热水,用两个碗轮着倒了几次,感觉不那么烫了,才端了出来。
“阿姨,喝口水吧。”
陶妈妈喝了两口,摆摆手不用了,眼角的泪便滚落了下来。
“呵呵,我嫁给他快三十年了,孩子都人大的人了,可是,在他的心里,我们娘俩仍然比不上他的兄弟。他就从来没有想过,他的身体不好了,受苦挨累的还不是我跟孩子吗?他妈在世的时候,就偏向他兄弟,逮着机会就欺负我们娘俩,那时候,他多少还会护着一些,但是现在呢,他不就是帮他兄弟欺负我们母女两个吗?这个拎不清的老混蛋,我这一辈子是瞎了眼了呀~”
陶妈妈越说越激动,在许昭的担忧中,放声大哭了起来。
许昭想劝慰,却又无从下手,只能坐在旁边,等她的情绪平复下来。
“呜呜呜~,这个没良心的老东西,还骗我说要赶工上大夜班,我,我情愿他是出去陪着哪个女人过了一夜,而不是舍命去救那个不是个东西的兄弟啊。啊哟,要了我的老命了。他害我也就罢了,可他到底有没有为女儿想过啊?就算他会活着,可孩子拖着他这个‘林妹妹’的爸爸,哪个男人敢上门啊?啊哟~”
又过了一会儿,她侧过头看向许昭,“小许啊,那昨天陶妍就是跑去人民医院了吗?”
“嗯,说是表姑什么的给她报的信。陶阿姨,已经既成事实了,咱们再去怪谁,也改变不了什么,您千万别太伤心了,要是您再出了事,小陶她该怎么办呀。她昨天在手术室门口呜哇的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还逮着她二婶好一顿揍呢。”许昭劝到。
陶妈妈心疼的不行,“那个傻丫头,揍那丧良心的玩意儿干啥呀?也不怕脏了自己的手,万一被讹上了,不是更闹心?”
“小陶是个成年人了,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对了,关于他二叔忽悠陶叔叔损赠的事,她昨天已经咨询过律师了,应该是能讨到一些说法的。还有,我问过医生了,陶叔叔的肝要想恢复到原来的状态的可能性不大,但恢复的程度还是取决于接下来的营养补充上。陶阿姨,您现在,以及往后的日子里,都是小陶最强有力的支撑啊,您得保重。”
陶妈妈歉意的看着他,“刚才,阿姨吓着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