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我惊诧,那样的情境下会死的人怕只有我和肖读盛。
“当然是死在我手中。”他微微露出不易察觉的无奈,闭上眼睛,像是准备养精蓄气。
“可你当时已经自顾不暇,原先又受了重伤,即便再强撑着,也是力不从心。而且,那个女人杀死我们似乎是势在必得的,怎么会被你反杀?”我不解,问出疑惑,因为疼痛,说不出更长的句子。
“或许吧,之前就不该留她性命,反倒给自己制造了险些丧命的麻烦,又叫你也搭上半条命。”肖读盛正襟危坐起来,他背对着光,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语气中有点后悔的意味。
他后悔什么?
“她说的话是真的?”我意有所指,却并未说明,而他应该知道我在问什么。
“是,几乎屠了她满门,只剩下当时快病死的她,想着也活不了多久,就没下杀手。想让她在病痛与悲伤中逐渐死去,可是,聿怀命硬,又活过来。”肖读盛的音调不高,却露出很多残酷。
“她叫聿怀?那她说的话都是事实?”
“嗯”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两人陷入沉默。
老房子在狂风中飘摇,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意识到昏迷时脑中的呼呼声从哪里来。
渐渐地适应屋子里的光线后,才看清肖读盛米白色的外衣上早就沾满殷红的血色,两只手上还有残留的血迹,双目血红,神情疲惫。
见我盯着他看,肖读盛再开口,只是神色复杂,“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你赌聿怀不会真的杀人?”
我瞥过脸,心中突然彷徨。是啊,为什么呢?聿怀明明说是肖读盛杀了她的家人,明明是肖读盛让她失去至亲,可我为什么要挡在一个杀人恶魔前边?我与肖读盛相处的时间真的没有几日,我甚至完全不了解他以及他的山城。只从林尉的只言片语中对他们的现状进行猜测并通过联想形成自己的粗浅认知,而我也绝不会因为贪图美色就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那究竟因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又怎么告诉他?
“我不知道,可能当时不是完全信她,想跟你求证后再做决定的,没想到没来得及。”这句话说出来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真假,可说完了又觉得好像事实的确如此。
“喝水吗?你陷入昏迷后山涧的河化了。”他站起身不知从哪里端了水过来,盛水的碗到处是缺口,我再看一眼四周,这里真的是我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为何与村部的家全然不同?这里破烂简陋,甚至不能遮风避雨,与我记忆中的家差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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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坐起身端过碗,因为牵动背上的伤口,我疼到不能自已,只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