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牵系着鸾凤的心绪。
高头铁弯腰、打滚,她都不怎么关心。高矮头铁败了,那是他们本事不济,怨不得别人。阔邬偲的同伙战败了高矮头铁以后没过来围攻她,那是为她保留尊严,她自己则要为尊严而战,胜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可是,宗门弟子那一声尖叫,却一下子戳到了她的心肝。那些弟子都是她悉心调教出来的,她待她们如同对待自己的子女,其中任何一个人受伤害她都不能不管。
在当前双方对垒的情况下,宗门女弟子被侵犯,她想当然地认为那是阔邬偲一方干的龌龊事,于是一边打,一边连声辱骂阔邬偲卑鄙。
阔邬偲闹不清状况,也想当然地认为这是自己的同伙为了扰乱鸾凤的心神而干出的不光彩的事,面对鸾凤的辱骂不好还嘴,于是只能假装听不见,只是一味地跟鸾凤比拼巫术。
尽管鸾凤因为误以为阔邬偲的同伙无端侵害妙云宗弟子而在进攻招式之中增添了狠劲,但是阔邬偲并未感受到太大的压力。对战双方同样是一等大将,巫蛊之术原本旗鼓相当,可鸾凤毕竟是女流之辈,在力量上较弱,相对来说有些吃亏,是以无论鸾凤如何折腾,阔邬偲都怡然不惧。
三个时辰过后,阔邬偲和鸾凤均已精疲力竭,攻守之际不时停顿歇息。
燕阳适时来到近前,从容说道:“你们要打就快打,要不打就赶紧歇马,这么磨磨蹭蹭的,哪里像生死拼杀的样子!”
鸾凤闻言,索性停了手,回怼道:“怎么,你是不是要乘人之危?”
“可笑!”燕阳正色说道,“像你这样的水平,我用得着这么干么?你先前都听到了,我是阔邬偲的主人,修为明显比他高出许多。你不过跟阔邬偲打成平手,哪有资格让我乘人之危呢?”
这番话带着极强的侮辱性,燕阳对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显得极其缺乏绅士风度,可是他却故意这么说,明显是要打压鸾凤那高傲的心性。
鸾凤自然受不了这般打压,可是事实摆在那里,她又能怎样,不接受也得接受。不过,女人的心性往往是这样,即便无奈接受了,也得设法找补一二。
“你这么说,好像在标榜自己是个正人君子。”鸾凤蠕动樱唇,“我问你,你先前为什么对我宗门弟子动手?”
燕阳依旧从容不迫:“你这么问,显得更没水平了。你那可怜的弟子,差点被你那信赖的同伴高头铁夺舍,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她已经成为另外一个人了。”
“我不信你有那么好心!”鸾凤面容依然冷峻,“事实如何,不是你说了算的。”
“那好,还是让事实本身说话吧!”
说话之间,燕阳身体疾速移动,不一会儿将那差点被高头铁夺舍的妙云宗女弟子提溜到鸾凤跟前。
鸾凤先是瞥一眼燕阳,似乎怪他简单粗暴地对待宗门弟子,而后将那弟子拽到一旁,轻声细语地交谈一番。
其间,那年轻弟子不时发出哽咽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