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两个人将他带到了后院,并且询问后院是否有密道之类。
这么一说,伙计还真的提供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
原来这个旅馆是在前清一个大户人家的宅子基础上改建的,后院还真的有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
这个伙计和之前的周伙计都知道此事。
彭浩良一跺脚,追!
密道的入口处在后院一间厢房内的佛龛壁后,长度并不长,刘海阳带着人下了密道,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出口,出口在一户人家的柴房之中。
这处宅子早年间也是那个大户人家的下人,这些年宅子几易其手,现在宅子的主人已经早就不知道密道这回事了。
从密道出来之后,人自然是早就不见了。
谋划了这么久,换来的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刘海阳的脸上写满了沮丧。
等待他的将是彭浩良劈头盖脸的痛骂。
……
与此同时,戴氏兄弟也将自己的最新发现报告给了方如今。
他们另辟蹊径,从伙计那里下手,竟然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方如今当机立断让人调查周伙计的具体背景,并将最新的指令下发到外围人员,全力查找小胡子和周伙计的踪迹。
根据方如今的分析,旅馆的周伙计应该有问题,且小胡子住在这间旅馆也不是随机的,而是早就计划好的。
假设两人都是日特,周伙计就是给小胡子保驾护航的。
在发现了旅馆周围布满了眼线之后,周伙计立即通知小胡子从密道逃走。
而且,他们一开始并没有逃出临城调查室布置的防控区域,而是在临城调查室启动抓捕行动之后,趁乱逃出去的。
刘海阳的人一心都扑在了旅馆那头,街面上的事情自然是没人管了,这便给两个日特提供了可乘之机。
虽然没有让彭浩良抢得先机,但现在的情况愈发地不容乐观了。
小胡子和周伙计一旦脱离了旅馆,踪迹便会很快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抓捕的希望微乎其微。
张继斌胸膛里憋了一团火,他也并没有幸灾乐祸,而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忧心忡忡地问:“组长,现在怎么办,人撤还是不撤?”
“留下几个兄弟督促军警两方,彭浩良不让咱们的人进去,他们想出来怕是也没有那么容易!”
张继斌点头答应,自去吩咐,心说:组长这人还真是睚眦必报。
想起刚才受的那些窝囊气,感觉舒服了些许。
小主,
临城调查室的人在从旅馆撤离的时候,自然受到了军警双方的“阻挠”。
彭浩良坐在车内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刘海阳则是跟军方和警方的人争执。
步兵上尉连长跟临城调查室没有任何的隶属关系,他的态度很明确,临城站的长官要他们封控此区域,协助抓捕要犯,没有长官的命令,不能随意放人出去。
临城调查室的势力主要在党部和政府,在军方的势微,横竖都说不通。
无奈之下,车队转到其他的路口,奈何警察局的头头都不在,而是让一些虾兵蟹将拦住,无论刘海阳怎么说,警察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这事儿他们说了不算。
刘海阳火气上来,带着人要硬闯,但是很快在警察的身后又冒出一队队的士兵。
“狼狈为奸,狼狈为奸!”刘海阳气得破口大骂。
如此反反复复地,一直折腾了近半个小时,还是彭浩良亲自给茅站长打了个电话。
当然了,彭浩良说的很客气,只说这是一个误会,并没有透露出被方如今故意为难的事情。
他很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小胡子不知道逃到了哪里,如今最为紧要的是摆脱困境,而不是一时的意气之争,有什么账以后再算。
茅站长也是人精,一听彭浩良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方如今这人软中带硬,让彭浩良结结实实地碰了个软钉子。
虽然是意气用事,但对于临城调查室这些家伙实是应该好好地敲打一番了。
“哈哈,都是手下人办事不周,彭主任您大人有大量,不必跟这些毛头小子们一般见识。哪天我摆酒设宴,让这帮小子给主任你赔罪!”
“一点小事,都是误会,想必你的那些部下也不是故意而为,道歉就不必了!”
彭浩良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刘海阳,目光如刀子一般,脸色阴沉地都快滴出水来了。
他不能明说是南京方面的命令,更加不能对案情透露半个字儿,尽管对方心知肚明。
谁说了,谁就坏了规矩。
更重要的是,在如此重要的任务上栽了跟头吃了瘪,说出去让人笑话。
“主任,我……”
今天的这次行动,用两个字形容最为恰当——
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