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我想跟你结婚
李学武被姬卫东搂着出了门厅,到了院子,踹着了许宁给自己留的摩托车。
“你去轧钢厂吧,我走了,对了,今天抓人吗?”
姬卫东将李学武扔在吉普车上的枪盒放进了挎斗里,摆了摆手道:“咋可能,你们厂的事儿,我还能不通过你就抓人?还是要等等,我想看看邮差会不会出来,还有,我想看看那只小蚂蚁这么能蹦跶,到底想要干什么”
见姬卫东还记得自己的枪盒,便挑着眉毛问道:“不犯纪律吧?”
姬卫东对着李学武笑了笑道:“犯,那伱别拿了,从你一进院儿你就瞄着这把枪去了,知道你喜欢,给你了”
李学武笑了笑道:“那就谢谢了,我就不陪你看戏了,明天见”
跟一起送出来的沈放也打了声招呼,骑着摩托车便往家走。
路上的积雪经过两天的清理,已经能正常的通行车辆和行人了,倒是路两旁的墙根,大树下,空敞的沟子和园子里堆了挺老高的雪山。
现在的路政还不完善,完全靠人力和畜力进行清雪工作,所以没办法把这么大的雪全都运到城外,反正是城内哪儿有地方往哪儿堆。
这种情况在李学武家的胡同里更为明显,李学武把车开进去的时候,胡同两边的墙壁已经看不见了,都是雪埋墙了,只有中间有一条两米多宽的通道。
胡同里这个时候正是人们下班和进进出出的时候,李学武怕碰了邻居,慢慢地边跟邻居打招呼边把摩托车开进了西院。
西院还好,雪都被清出去了,工人们还能在搭建的棚子里干活儿,但是这会儿都已经下工回去了,老彪子几人听见摩托车的动静都在倒座房的窗子里往外看。
李学武将摩托车靠边儿停了,从车底下将水嘴子拧开,将水箱里的水放了,拎着枪盒进了倒座房。
“武哥,啥情况,这是一宿没睡啊?”沈国栋见李学武进屋一脸的疲惫样,不禁地问道。
李学武点了点头道:“别提了,快要死了,我现在就是想睡觉啊”
大姥拦住了要脱大衣的李学武,道:“别脱了,到后院睡去,这边的行李都没有你的了,你在这儿睡了,别人睡哪儿?”
李学武看了看炕稍炕柜上摞的老高的被摞子,现在自己四个兄弟,大姥,叶二爷,李学才都住在这边,这就7个人了,确实自己该回去睡。
李学武苦笑着把解开的衣服扣子又系上,问道:“这两天没事儿吧?”
闻三儿和老彪子等人都是摇头,闻三儿有些可惜地说道:“昨天的雪下的太大了,我们根本出不去屋,在家里清了一天的雪”
老彪子就看不上自己三舅那股子小气的样儿,撇着嘴道:“我看你是挣钱不要命,大雪天的谁家费劲巴力去雪堆里刨废品卖啊?得空儿就多歇着呗”
李学武看了看闻三儿,又看了看老彪子几人,道:“明天也甭出去了,彪子说的在理,现在路太滑了,你们出去我不放心”
说完闻三儿又对着老彪子几人说道:“但也甭闲着,明天,都去街道找我干妈去,就说大雪无情人有情,废品回收站要主动站出来帮助孤寡老人清除房顶积雪,解决实际困难”
听见李学武的话,老彪子不解地问道:“武哥,这是为啥呀,好不容易休一天,凭什么...”
老彪子的“凭什么”还没说完就被他三舅给了一撇子,闻三儿瞪着眼睛道:“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得了,费什么话,你那脑子加十个齿轮也比不上你武哥,他还能害你咋地?”
李学武没有理会两人斗嘴,继续说道:“反正大雪天也没有来卖废品的,家里也不用留人了,在大门写上,停业一天,服务街道”
转身对着大姥和叶二爷说道:“劳烦您二老也得出山,带着我这帮子兄弟去做好事儿,都骑上三轮车,好好做,做好喽,做踏实喽,三舅你上点儿心,有日子过不下去的,咱们库房里的棒子面和白菜、土豆子拿一些,不要多,量你自己控制”
大姥自是没什么话说,自己外孙子从小就比猴儿都精,还能办差了事儿?
叶二爷却是站起身,对着李学武拱了拱手道:“东家仁义,叶某得东家庇护,自然听东家吩咐”
李学武扶了一下,道:“二爷客气”。
转身又对众人说道:“收拾完外面的,下午回来再把咱们门前的胡同子里的雪清出去,用马车和三轮车往出拉,让我妈煮一锅姜汤,累虽然累一些,但是得做”
李学武交代完又解释了一句:“咱们终究是做街面儿上买卖的,好面子不如好名声,出把子力气我保证你们亏不了”
闻三儿也知道李学武这话是说给老彪子听的,便也说道:“做,必须得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虽不能说咱们多有能跟,但是出把子力气还是有的,给孤寡老人帮忙咱们不亏”
闻三儿怼了老彪子一下道:“我就告诉你,你做完就知道了,这名声可是比你混街面儿那个名声还牛掰,你那个混到头儿也就是一帮混小子叫你一声爷,你看看你做这个的,学着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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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武困得厉害,没有搭理老彪子,见傻柱掀开门帘儿进来,打了声招呼,便往出走,现在就想洗个澡睡一觉。
前院的院子里很干净,没什么雪,这大院事儿多是事儿多,但是该有的秩序三位大爷维持的不错,有力的出力,一起把雪清出去,院里倒是没什么雪。
见家里老太太抱着李姝往窗外看,便走到窗子前对着玻璃后面的李姝做鬼脸,逗的李姝张着小嘴儿咯咯地笑。
见李学武回来了,刘茵掀开门帘子走了出来,看了看李学武问道:“咋弄成这个样?这衣服哪儿来的?”
李学武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小伤口,都结痂了,顺手把眼睛里的次模糊揉掉,道:“案子破了,追案犯忙了整整一天一宿,一直没合眼,脸上是刮的,没啥事儿,衣服是朋友给的”
自己儿子是大人了,刘茵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李学武的职业又是保卫干部,只能埋怨道:“一个轧钢厂,哪儿来那么多不着调的啊,你可得注意自己安全啊,对了,今天林婷婷来找你了,好像有什么事儿,说是明天晚上来”
李学武答应一声,等这边完事儿也想跟林婷婷聊聊的。
正说着话,大嫂从屋里走出来,见刘茵两人说着话,想要回去,但是心里不踏实,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对着李学武说道:“学武,嫂子...”
李学武对着赵雅芳摆了摆手道:“嫂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啥时候拿自己当这个家的人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赵雅芳见婆婆的脸色也是知道自己把二小叔子惹到了,有些着急的想要掉眼泪。
李学武可不愿意在这儿跟大嫂磨牙,便转移话题问道:“我哥呢?没上火吧?”
刘茵横着眼睛说道:“你哥?那也是个没长心的,从打昨天回来就躲到屋里看书,你嫂子回来一说你的意思更是一点儿上火的意思都没有了,还说得快点看,你说话一定算数,不紧着看真没时间了”
李学武哈哈一笑也没进屋打扰大哥,转身道:“得了,让他赶紧看,一两天的事儿,你们也赶紧进屋吧,我回后院洗个澡睡觉去了,晚饭也别叫我了”
刘茵心疼儿子,道:“马上吃饭了,吃口饭再睡呗”
李学武跟李姝摆了摆手,便往后院走,便走边说道:“不地了,困的睁不开眼睛了”
进了中院看着各家都点了灯了,叮叮当当准备晚上的伙食呢,院里一派烟火气,脚步不停地进了后院。
自己的小屋还是那样,掀开门帘子开了门进屋,把大衣挂在了门口的衣柜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拖鞋,便光着脚上了一步台阶进了屋里。
灯的开关就在玄关处,轻轻一扣,屋里便明亮了起来,李学武打着哈欠走进厨房看了看水箱,看来姥爷一直在烧,水箱里是满的,打开阀门往隔壁浴室的浴缸里放水。
趁着这会儿功夫把所有窗子的窗帘都拉上了,青色的棉布窗帘遮光性非常好,私密性也好。
屋子里还算暖和,往壁炉和暖气炉子里填了煤球便封了火门,走到浴室的浴缸看了看,就快要放满了,将一身的衣服脱了个溜儿干净,甩搭甩搭去厨房关了水阀。
再次往水箱里放了一箱水,这才又回了浴室。
抬脚试了试浴缸里的水温,还行,很热乎,慢慢地把全身都泡进浴缸里,李学武在热水的包裹下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太特么舒服了~
李学武闭着眼睛搓着身上的油泥,搓着搓着就睡着了。
不是李学武的意志不坚定,实在是在水里睡觉太舒服了,尤其是温热的水里。
不知过了多久,李学武只感觉“咔哒”一声像是有人开了门,多年的警觉让他抬了抬眼皮,但还是没有斗过疲惫和困意。
大脑说要起来去看看,身子却是说你没在水里,不知道现在有多舒服,你特么少管闲事,有能跟你也进水里待一会儿就知道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只感觉身下有人动手,水好像少了,身子有些发冷,但没过了多一会儿又感觉水多了起来,身子又暖和了。
李学武只感觉自己在做梦,还在感叹自己的梦做的真特么真实,冷热都能感觉得出来。
可是没一会儿就感觉不对了,再特么真实也不会梦到有人给自己搓澡吧,要是搁前世还有可能,现在自己可找不到那种地方。
再说自己在家啊,谁特么会上门服务给自己搓澡啊?
李学武挺了挺身子,努力睁开眼睛,从与眼皮抗争的缝隙里看到了一头乌黑的头发,丰润的侧脸,再看就是花棉袄,雪白的胳膊和自己的......
干!有人偷袭!
这娘们儿怎么进来的?自己没锁门嘛?
好像没锁......
在家都是母亲刘茵锁门,在倒座房都是姥爷锁门,在娄姐家自己倒是锁门了,可是也只在做坏事的时候才能想起来锁门。
李学武的精神头儿也就勉勉强强能跟眼皮斗个一招儿,眼皮能给他睁开个缝儿看看是谁就已经够讲究的了,还特么想全睁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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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学武想要睁开眼睛说话的时候。
“艹,全军覆没,啥也不是”
这局眼皮胜了,李学武又重新闭上眼睛打起了呼噜。
不是李学武的意志不坚定,特么敌人太狡猾。
李学武是在自家炕上醒来的,眼睛没睁开,感受着新棉被里散发着阳光的味道,感受着身下火炕传来的温热,昨天的疲惫已经全都消散了,用手摸了摸。
“卧槽!我裤衩子呢?!!”
这屋里可是发生过“裤衩子”惨案,有个人因为裤衩子......
太特么噩梦了!
李学武猛地坐起身,掀开棉被看了看,靠!
我特么说的是身上和精神上的疲惫没有了,是我的精神头儿缓过来了,不是你!!
拧着身子踅摸了一圈儿,不对啊,我是咋上炕来的?我不是在洗澡的时候...嗯?
李学武低头看了看枕头边上叠的整整齐齐的内衣内裤、秋衣秋裤、棉衣棉裤,工装裤子。
那不是在做梦!
卧槽!那娘们儿搞偷袭!
李学武掀开被子爬出来,拿起枕头边儿上的衣服便穿了起来,穿好衣服后又嘀嘀咕咕、骂骂咧咧地把被子叠了,顺手拉开后窗子的窗帘,西院的工人都开始干活儿了。
自打得了后院儿的房子,李学武便将房子后面的院墙拆了,房子后面都开了窗子,为的就是夏天凉快。
将白沙窗帘拉上,穿鞋下地,看了看脚上的棉拖鞋,看来就是秦淮茹了。
又将屋里其他的窗子都拉开了青色窗帘,又拉上白沙窗帘。
走过茶柜将电视打开,雪花一片,看了看电视上面的天线,要么是天线没安好,这是不可能的,大哥的性格,这根儿天线要是没安好都敢半夜敲门进来安装。
那么就是白天没有电视节目了,又试了试收音机,还行,这回有了,是个读书的节目,李学武也没想着从里面听出什么花来,就是为了早上给自己听个响,宿舍环境住习惯了,早上没有动静一个人空唠唠的。
在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声音中李学武把脸洗了,又把炉子重新填了煤球。
自己昨天换下来的衣服都在客厅暖气上面挂着,李学武已经见怪不怪了,好在大早上的秦淮茹没有扶着“扶手”从自己被窝里爬出来。
穿上皮夹克,带上所里发的棉帽,昨天带的那顶棉帽子已经被汗水沓的全是臭味儿了。
蹬上胶底棉鞋,拎着手闷子锁了门就出了屋。
正巧这会儿棒梗拎着空了的鸡食桶从房山过来。
李学武抬手看了看手表,对着棒梗问道:“这都快9点了,你咋还没上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