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妈!”
“以后做事情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小主,
“知道了妈”
就像沈放在心里嘀咕的那样,哪有什么指挥若定的天生帅才啊,无非是有人在李学武的背后给他撑腰罢了。
在轧钢厂有董文学这个年轻处长给兜底儿,李学武可以放开了手脚跟付斌放对。
不然李学武这个19岁的幼虎哪里有能力跟付斌这个老狐狸斗法。
在街道所,李学武有王主任给撑腰,有郑富华的赏识,李学武可以站在街道上大喊“我要打十个!”
不然李学武怎么有胆量收拾卫国卫民?
李学武嚣张吗?
就是这么嚣张!
有比李学武更牛掰的存在,遇到了怎么办?
还有干爹郑树森,还有丈母娘丁编辑,还有师母韩老师......
所以李学武一路走来靠的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机智如妖的李学武终究是个男人,做事再滴水不漏也是会有短板的地方。
幸运的是李学武有贵人在一路扶持,容错率是别人的无数倍。
就像现在,李学武在前面跑,王主任就在李学武的后面给打补丁。
王主任指了指茶几上的饭盒说道:“这个就留在这儿吧,晚点儿我把饭盒帮你还回去”。
“是,干妈”
李学武笑着答应了一声,随后轻声商量道:“饺子您吃吧,别带着回去了”。
“用你说?忙你的去!”
“哎,谢谢妈”
李学武答应了一声便出了门。
不是李学武无情,把爱的便当随手送人。
也不是李学武醉心权利,把女人和爱情当做附庸。
而是这个年纪了,习惯于透过表象看本质。
王主任不知道李学武的本性吗?
知道,可能管的就是面儿上这些了。
院里的眼睛太多了,李学武接了冉秋叶的饭盒,带进了王主任的屋里没带出去谁也说不出什么。
可要是李学武拿着吃了,那以后可能就是个事儿。
王主任能做的就是晚上当着这些人的面儿把饺子吃了。
干儿子孝敬的,谁能说出什么?
再一个,王主任仅仅是点了李学武一句,也没有深说李学武,因为李学武给她的印象就已经不是一个四六不懂的孩子了。
成长起来的李学武让太多人看到了希望,也让太多人愿意推李学武一把,看着他走向更高处,为自己遮风挡雨。
李学武知不知道自己干妈的心思?
知道,多少年的正治斗争,赢过,也输过,李学武看透了人情世故。
对于这个干妈,李学武更愿意当亲戚来相处,通过亲情更能将关系联系的更紧密。
这也是李学武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
他不愿意用利益捆绑关系,包括跟闻三儿、老彪子等人也是这样。
就连大院里儿的那些街坊邻居,李学武也没有说跟谁彻底红了脸。
日常的磕牙拌嘴谁都会有,没人记李学武的仇。
这盒饺子李学武放这儿和带走对于冉秋叶没什么关系。
从李学武接了这盒饺子之后,他就知道这饺子再香他现在也吃不上。
所以王主任一说,李学武便将饭盒留下了。
至于人世间的美好,这对于李学武不是问题。
李学武来这边儿是因为刚才“散会”的时候干妈给自己使了眼色。
李学武故意站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为的就是不那么的显眼儿。
这院儿里可不都是同志,群众里面也是有坏人的。
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卡车。
李学武出了门,见到出去抄付长华家的韩雅婷回来了。
“科长,金鱼胡同搜出来的东西和钱已经送去归档了,那边的人被送去了北新桥所”
“挺顺利的?”
李学武抬手看了看时间,没有多一会儿啊。
韩雅婷点点头说道:“所有的东西都在明面儿上,我看了,没有私藏”。
“嗯嗯”
李学武对着韩雅婷交代道:“审审那两个女人,对一下口供”。
“是”
韩雅婷道了一声是,又汇报道:“我粗略地看了看,付长华家里其实没多少东西的,钱财不多,就是些浮财,就是吃用可能是因为那边有女人,所以精致一些罢了”
李学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现在倒是不关心付长华家里搜出来多少钱,多少东西,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
再说他已经猜到了付长华的资产不多了,因为找这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一定是他拿钱。
付长华就是过路的财神。
李学武也是搞不懂为什么付斌舍得让自己的儿子来顶这个雷来做面儿上的人。
让韩雅婷将付长华的审讯记录分成了几份,关于付海波的、付斌的、其他人的单独了出来。
韩雅婷不知道李学武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答应了。
就在韩雅婷准备去做记录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李学武说道:“科长,刚才付处长将电话要到这边儿来了”。
“有说什么事儿吗?”
“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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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雅婷迟疑地看了看身边几人,随后往门边走了走,李学武皱着眉头走到门边看着韩雅婷。
韩雅婷小声地对李学武汇报道:“付处长在电话里的语气不大对,质问您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去上班,还说了您到底是轧钢厂的干部还是所里的干部......”。
“呵呵”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他急了,他也慌了”。
“科长”
韩雅婷担心地说道:“咱们的证据已经足够了吧,就不能......?我怕他们狗急跳墙啊!”
李学武看着韩雅婷说道:“记住了,法律讲证据,正治讲规矩”。
“科长,您的意思是这一次都处理不了他?”
韩雅婷实在不是很理解为什么都这个地步了,还是不能办了付斌。
尤其是李学武从布局开始,一步步走的稳是稳了,可是也太慢了。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听说过温水煮青蛙吗?”
韩雅婷摇了摇头,不明白李学武话里的意思。
“正治就是这个样子的,想要永久消除一个人的威胁,那么就一定是要将他的影响力一点点儿摘除,这样他的危害性就会变小,就像拆弹一样。”
“这就是正治的规矩,付斌他太懂了,他不会铤而走险做出过激的事情的。”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温吞吞地减除他的影响力,直至我将他身上的光环一层层打落,等他孑然一身的时候就是他跌落凡尘永世不得翻身的时候了”
韩雅婷听着李学武的话浑身一哆嗦,她也是第一次处理付斌这个级别的干部,没有接触过这么激烈的正治斗争。
更何况付斌还是她的领导。
以前都是按照法律办案,找到坏人抓就是了。
今天听了李学武的话,她对于保卫工作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这个时候的韩雅婷也知道了李学武的决心,那便是要让付斌跌落凡尘,永世不得翻身。
无论是从个人层面还是正治层面。
这也是后世判决书多看见的剥夺政治权利那一项的原因,这里不过多解释和延伸。
“你这几天辛苦一下,去盯着劈柴胡同,如果付斌没有异动就不用搭理他,但凡他往出搬东西或者有逃跑举动,直接扣押他!”
“是”
韩雅婷知道李学武跟付斌已经要撕破脸了,答应了一声,又问道:“是要等杨书记来吗?”
“还不是时候”
李学武摇了摇头说道:“再填一把火,把水烧的再开一些,让想捂盖子的人觉得烫手”。
韩雅婷点点头,转回身去分文件去了。
跟李学武接触的时间愈久,韩雅婷愈加敬重和佩服李学武,而对李学武的个人感情越来越少。
这可能就是领导干部位置越高,关系越简单的原因。
刚开始的时候韩雅婷对李学武还是有好感的。
青年男女,在一个办公室工作,两个人都很优秀,说话还合得来,难免会心生情愫。
可跟李学武办了这么些案子以后,韩雅婷对李学武已经没了那些想法。
韩雅婷知道李学武是个好领导,但不一定是个好丈夫。
因为她看见了李学武太多的阴狠狡诈,尤其是李学武的不留情面。
这次韩雅婷猜测付斌可能真的要提前退休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李学武给付斌安排的不是退休后的颐养天年。
而是直接一步到位,把墓地都挖好了,现在就差抬着付斌入土为安了。
试问一个正常的女人哪里敢让这样的人睡在自己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入土为安的就是自己了。
李学武这边说完了话,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看着街道院里的大树愣神。
午后的阳光渐渐失去了温度,被骤然而至的风雪慢慢侵蚀。
闫解成拎着两个布口袋样式的东西,有些为难地走出街道的里院门,正看见李学武从办公室出来。
“走,回轧钢厂”
李学武招呼了闫解成一句便往吉普车边上走去。
可刚走了两步,李学武的脚步就是猛地一停,皱着眉头转身仔细看了看闫解成手里拎的东西。
“这特么啥玩意儿?”
闫解成见李学武问,还有些不好意思抖了抖手里的两个东西。
“这...这是我爸的自行车”
“啥玩意儿?”
李学武拔高了嗓门,瞪着眼睛再次仔细看了看闫解成手里的玩意儿,他怀疑是这货没睡醒,跟自己在这胡说八道呢。
但李学武这么仔细一打量,嘿!可不就是三大爷的自行车......车把上的把套嘛。
北方的冬天特别的冷,不仅仅是人需要穿衣服,就连物件儿也得穿衣服。
大院儿里的自来水管子和水龙头得用碎布包裹住,不然会冻。
装热水的玻璃瓶得用毛线织个水瓶套,像是给水瓶穿件儿毛衣似的进行保温。
三大爷的心肝小宝贝就有衣服,冬天骑车子的时候手迎着风,那是能冻掉手的气温。
所以人们在骑车的时候不仅仅要带手闷子,讲究的还会在车把上系个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