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跟高考区别的是警卫站在了考场里面,考场的四周站了端枪的护卫队员,走廊过道上也有。
而“考生”的手腕上带着手铐子。
这可比高考严多了,后果也严重的多,因为成绩最差的那些不是落榜,而是丢命。
所以先进屋的人已经抄起桌上的铅笔开始了“答题”。
考纸是白纸,考题是人心,纸是白的,心是黑的。
这八十五号人依次进来,看见前面座位上的人已经开始写了,后面进来的都恨不得早点儿坐下写写自己的事儿,写写别人的事儿。
即怕自己写的不够多,又怕兄弟们写的比自己多。
郑富华陪着高局站在三楼,看着楼下的动静。
高局笑着对郑富华说道:“这李学武,总能给我来点儿惊喜,每次见他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郑富华看着会议室门口站着的护卫队,看着大院站着跟沈放说话的李学武,笑着回道:“这是个人才,玩弄人心的天才”。
高局转回身看了看郑富华,笑了笑,坐回了沙发上,说道:“我听说他搞了个犯罪心理学?”
郑富华点点头说道:“是有这么回事儿,这李学武可不是沈放那样的干部”。
说着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这是一个会动脑,会总结,会学习的干部”。
高局抽了一口烟,在烟灰缸里弹了弹,说道:“我们就缺这样的干部啊,天生的指挥者”。
“呵呵”
郑富华看了看楼下的情景,笑道:“人都在您的院儿里了,那就是您的干部了”。
“哈哈哈哈哈”
高局笑着指了指郑富华,道:“你比下面的李学武还会算计”。
郑富华不以为意地说道:“这就叫谁会用就是谁的”。
高局笑眼看着郑富华说道:“你对他倒是很有信心啊”。
郑富华走过来坐在了高局旁边的沙发上,道:“这小子在轧钢厂上了一个多月的班儿,搞出了一个应急预案和应急处置预案,改革了保卫科的工作方法和上传下达的方式,嘿嘿”。
“效果嘛,我让沈放去看了一次,可以说是专业里面的顶尖了,现在已经在保卫处全面实施了”
看高局抽完了,又给高局递了一根烟,继续道:“我还真就喜欢这种能文能武型的”。
“因为你自己就是能文能武型的嘛”
高局接了烟看了郑富华一眼笑着调侃了一句。
郑富华自觉的自己就是这样的,所以很是自然地点头道:“我真希望他正在实验和总结的这个犯罪心理学能成功啊,这将是咱们分局乃至是总局研究犯罪心理的先行人物了”。
说着话,很是认真地对着高局说道:“能培养出这么一个人物,于您、我,于分局,于咱们这行都是大功一件啊”。
高局抽着烟,眯着眼睛点点头,表示了认同。
郑富华将手里的烟弹了弹说道:“既然是年轻人,又是先行者,就要给他权利,给他空间,允许他犯错误,允许他不断地探索”。
高局看了看郑富华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按你的意思办,别人的意见听听就行了,把事情办好就没人说了”。
李学武自然不知道楼上有人在谈论自己,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从回来的第一天起,李学武就被人谈论、议论、算计,现在更是习以为常了。
“付长华调过来了吗?”
沈放接了李学武递过来的烟,抬眼问道:“你为什么喜欢给人发烟呢?”
李学武看着跟自己挑眉毛的沈放,笑问道:“你听没听过吸烟有害健康?”
沈放愣愣地点点头,道:“倒是听过这么个说法”。
李学武将烟递到嘴边点燃了,抽了一口呼出了白烟,道:“这就叫要死一起死”。
“草”
沈放将烟叼在了嘴上笑骂了一句,随后自己点了烟。
李学武笑呵呵地解释道:“这是一种强盗心理”。
“嗯?敬烟还是强盗了?”
“呵呵呵,人不能只看表面的,当然也不能单纯地看行为”
李学武拿着烟盒比划道:“抽烟是一种行为,我给你敬烟,你得抽吧?”
沈放点了点头等着李学武往下说。
“我自己抽烟,给你烟你也抽烟,这样你的行为就跟我一样了,潜意识里你就会认同我的行为,进而就会认同我的观点,即使不认同,你还抽我烟了呢,总不能反对我吧?”
“草!”
沈放抽烟的动作就是一顿,随后烫嘴似的从嘴里摘下香烟看了看,又看向了李学武。
“怪不得你不接别人给的烟,我还和老段说呢,你这人挑剔的很,原来是你特么这么多心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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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学武笑呵呵的表情,沈放感慨道:“你算特么把人心玩明白了”。
李学武弹了弹手里的烟,看着阳光下的沈放说道:“这就叫玩弄人心了?你是不是没见过什么心眼子多的人,等会儿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沈放吊着眼睛问道:“是付海波还是付长华?”
“呵呵”
李学武挥了挥手里的烟,说道:“等你见到就知道了”。
沈放指了指会议室边上的一排房子说道:“你要的人都被单独关在里面了,你想见谁?”
李学武眯着眼睛说道:“见那个替付家藏钱的人,见那个替付海波管理启动资源的人”。
“谁?”
李学武站在分局审讯室,从门口的窗子往里面看,屋里的人端坐在审讯椅上,长时间的等待并没有扰乱她的内心。
“你是说她?”
李学武没管沈放,推开门走了进去。
沈放见李学武进了审讯室,对着身边的记录员摆摆手也跟了进去。
“李科长新年好”
“新年好”
李学武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拉开了审讯桌后面的椅子拎着放在在了女人的侧面。
“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就像您说的那样,单独的羁押”
“嗯嗯”
李学武点着头坐在了椅子上呼了一口烟,看着侧头望向自己的女人问道:“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你说那些动手抢劫的人缺钱的话也就算了,那付海波和付长华分的钱干嘛用呢?”
“包括付家的至近亲属,我都有监控中,可是没发现有什么富裕的生活习惯,你说他们收集那么多钱准备干什么呢?放在哪儿了呢?玲珑女士”
原来沈放惊讶的便是李学武一直关在北新桥的赵玲珑。
据赵玲珑交代,她也是被胁迫的,后来从事了老本行。
李学武也答应她只要配合调查,主动交代犯罪行为,就会帮她申请宽大处理。
可李学武现在却说什么替付长华管钱,替付海波管资源什么的,这让沈放摸不着头脑了。
赵玲珑侧头看着李学武,一脸的疑惑,甚至在帮着李学武思考着。
“是不是送给谁了?或者放在哪处藏起来了?”
“送给谁了呢?又藏在哪儿了呢?”
“李科长,您别问我啊,我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啊!”
“哦哦”
李学武点点头,说道:“那我就问你点儿你知道的,或者说可能知道的事情”。
将手里的本子拿出来,看着赵玲珑问道:“你说你是被你父亲卖了的,可我们电话打给你说的那个地址,那边的老人没听过你和你父亲这号人啊”。
“这哪能查的着啊”
赵玲珑苦着脸说道:“那个年代乱的很,谁能顾得上谁啊”。
“呵呵,也是”
李学武笑了笑没在意赵玲珑的话,继续问道:“那后来呢,我们查你的改造记录,你出来的时间不是你说的那个时间啊”。
赵玲珑看着李学武疑问的表情,道:“许是我记错了?我好像是那个时候出来的啊”。
“不对吧?”
李学武看了看手里的本子说道:“几个月就出来了,而且资料上面写的是母亲领走的”。
说完本子上的记录,李学武眯着眼睛盯着赵玲珑问道:“谁领的你?为什么资料上的名字找不到?”
赵玲珑看着李学武的眼睛,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学武见赵玲珑不说话,低下头看了看本子,继续问道:“凌德贵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
“你们查案都是这么仔细的吗?十几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都能翻出来?”
“呵呵”
看了一眼坐在审讯桌后面的沈放,李学武轻笑道:“习惯了,我这个人就爱琢磨,总觉得付家人好奇怪,互相都不满意,还能站在一起”。
说着话,李学武将烟扔在了地上用脚碾了碾,然后笑问道:“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付玲珑?”
“你愿意怎么叫便怎么叫,我现在被关在这里,还能说什么?”
“我也是猜的,难道不是?”
李学武叠着腿,手放在了膝盖上,侧身看着玲珑问道:“你的年龄比付长华要大,所以你是他长姐?”
“还是?”
“怎么沦落到了那个地方,不是你说的什么爹为了大洋卖闺女吧?”
“剧情太老套了,你说的这故事早先在天桥儿一毛钱听八段儿”
“你不是会猜嘛,猜猜看呗”
玲珑一改先前的平静和端庄,挑着眉毛对着碎碎念的李学武说道:“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猜出多少来”。
“好像是亲姐弟呢,付长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