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回道:“不太久”。
随后感觉自己好像有些敷衍,又补充道:“不到半年”。
这两天周亚梅已经了解顾宁是个什么性子了,对于顾宁的回答倒是没有觉得高傲或者冷漠。
“很特殊的认识方式吗?”
周亚梅将身子陷进了沙发靠背,双手抱着屈起来的双腿。
顾宁看了周亚梅一眼,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周亚梅笑着说道:“感觉你们两个是完全不一样的性格,如果不是什么特殊的经历,好像……”。
周亚梅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好像放在一起很不搭”。
“是吗?”
顾宁没什么反应,就是随口问了一句。
“嗯”
周亚梅点点头说道:“但奇怪的是,现在你们两个站在一起却又很自然”。
“是嘛”
顾宁说完,自己也想了想,自己跟那人站在一起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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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吧”
好像真是这样,顾宁将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抱着肩膀躺进了沙发靠背上,眼睛则是盯着壁炉里的火苗。
“你喜欢他吗?”
周亚梅歪了歪身子,眼睛看着有些发呆的顾宁。
顾宁听见周亚梅的问话皱了皱眉头,想了一阵儿,随后摇了摇头。
“不知道”
回答了这个问题,顾宁转过身,看着周亚梅说道:“我也不太确定,我们两个虽然半年前就认识,但后来还是相亲才……”。
“确定的关系?”
“不,没有,他不喜欢我”
“呵呵,挺有趣的”
周亚梅挪动了一下身子,往顾宁身边动了动,凑近了顾宁轻声说道:“我能想像得到他当时高傲的表情”。
顾宁看了看周亚梅,点了点头,很是认同。
周亚梅抱着自己的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壁炉的方向说道:“付海波当年跟我相亲的时候也是这样,傲气的很”。
“那你喜欢他吗?”
“谁?付海波吗?”
周亚梅抬手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笑着说道:“我当时跟你现在的感觉一样,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但是看着他高傲的表情我就跟不服气”。
说着话,眼眸低垂,看着茶几上的茶杯说道:“后来结婚了,我是有喜欢他的,也有可能是羡慕他,崇拜他”。
顾宁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看着周亚梅孤独的身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英俊,潇洒,做事果断,对我也很好,对我的家人也很好”
好像回忆起以往的时光,周亚梅的脸色露出怅然的表情。
“喜欢他就告诉他,或者表示给他看,不然男人永远不知道你喜欢他”
说着话,周亚梅转过头看着顾宁说道:“我是能看得出他是在乎你的”。
顾宁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我是不是说的多了?”
周亚梅看着有些迷茫的顾宁,轻声问道。
“没”
顾宁摇了摇头,说道:“他跟我商量,带我来的时候就说过,你是可以信任的人”。
“是吗?”
周亚梅笑了一下,说道:“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好,霸道,阴狠,刁钻”。
顾宁倒不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李学武,但对于周亚梅笑着这么说他,还是第一次见。
“当时他正在抓付海波,硬闯进来的”
周亚梅解释道:“我还以为他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儿,但是他没有”。
“嗯”
顾宁很是确定地点点头,说道:“他不会的”。
“呵呵”
周亚梅点点头,说道:“他就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着吓人,但是却敢接受我的心理治疗”。
说着话,周亚梅凑近顾宁问道:“你知道他以前的事情吗?”
顾宁看了周亚梅一眼,知道是在逗自己,但还是摇了摇头。
周亚梅笑着说道:“他做过很多荒唐事,对这个世界有自己的理解,对一些事情又有独特的见解”。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思想这么复杂的男人,也是第一次见到经历这么丰富的男人”。
顾宁摇了摇头,说道:“他没跟我说过,我们俩交流不多,但他确实是挺能说的”。
“哈哈哈哈”
周亚梅一想到喋喋不休、口若悬河的李学武,身边坐着一个不问就不说话的顾宁,想想这个画面就有趣。
“真有趣啊!”
李学武站在大堤上,看着下面反射着月光的冰面,又看了看建在河堤上的大院儿,嘴里嘀咕了一句。
从炼钢厂出来,李学武并没有回关村大街17号,而是往西南方向出了城。
开了许有二十多里路,就上了河堤。
今晚的月亮很亮,都不用开车灯就能看见路。
等上了这处大堤,李学武看见了自己要找的目标。
“这尼玛得做了多少亏心事才准备的这么隐蔽啊?”
李学武从怀里掏出了M1911,打开了保险,将手电揣进兜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坡下走去。
这处院子破破慥慥的,看着围墙是好的,可随时都要倒塌的样子。
李学武试着推了推墙体,入手处一片冰冷。
感觉大冬天的,这土墙怎么都不会塌,李学武便攀着墙头往里面看了看。
多亏今晚有月亮没云彩,月光把这大院照的很是透亮。
可诡异的是这院里停着几副棺材。
“呱哒”
寒风抽卷着土房的窗户框,破败不堪的窗扇跟着风呼呼哒哒地左右摇摆。
“这尼玛别说大半夜的,就是大中午的也没有人敢来吧?”
李学武找到墙头的标记处,顺着墙头跳进了院里。
等落了地,回头看了看沿着墙根插着的铁钉,直想骂一句老银币。
李学武微微蹲下身子,用怀里的手电筒往院里的黑暗处照了照。
除了破败不堪的烂木头,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最值钱的可能就是院里停放在条凳上的那四副大红色棺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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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李学武这般见惯了生死的家伙,也被这院里的诡异布置弄得后背潮乎乎的。
李学武关了手电筒,走到四副棺材附近看了看,抬手便依次点名,将棺材收进了指尖。
“草”
做完这件事,李学武才放松了神情。
别说李学武迷信,可这玩意儿信则有,不信尼玛还有!
虽然那个老银币说了这是他故意布置的,但谁知道有没有什么河里来的阿飘看见这边的风景好,房子好,就来这边借住了呢。
现在没事儿了,即使那些棺材里有阿飘,现在也成了瓮中之飘了。
至于以后怎么处理,李学武倒是没犯愁,今年是个吉祥年,所有的牛鬼蛇神都,呵呵。
李学武走到土房边上转了一圈,在面相河面的方向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用枪把敲了敲柴火房的房体,又跺了跺脚下,一阵“咚咚”的声音传来。
李学武往后站了站,仔细打量了一下,还真是“船来了”。
没错,这特么是艘船,还是特么一艘能出海的船。
这是付海波跟李学武说的后路,他自己的后路。
现在后路被李学武抄了。
这艘船的船身在地平面下面,这破败的院子下面有暗沟,河水能引进来。
河水如果没冻上的时候,只要打开暗沟的排水阀,那这艘柴火船就能顺着暗沟开进河里。
一进院的人如果侥幸没有被大门处的东西伤到,那也被院里的棺材吓到了。
就算没被吓到,那土房便是院里最显眼的目标了,谁会在乎这边木质的柴火房呢。
李学武不得不佩服付海波这只老鼠的打洞能力,就冲这个准备,李学武也得给他点个赞。
据付海波说,这艘船居然还有着这个时代刚刚兴起的机动螺旋桨,还是汽油版的。
这玩意儿现在津门和大联有不少,这内陆河倒是不多见。
好在是冬天抓的付海波,这要是夏天,准让他跑了。
付海波跟李学武也承认,他有赌的成分,一年四季,他就赌冬天他不会出事儿。
事实证明,他成大聪明了。
这条河叫大柳河,为啥有这么难琢磨的名字这里不细说,单说这条河的宽度和方向。
防洪渠的水从钢城汇聚过来,在这处河口聚成大柳河,比十棵柳树横放还宽的大河。
大柳河往下又汇聚到太子河,太子河又汇聚到大辽河。
大辽河直接通着入海口,这特么要是让付海波在河水没结冰的时候上了船,那可真真儿的就是付海波了。
李学武边跺着脚,边用脚步量了一下这艘船的长度和宽度。
还行,也就十米长,能装的下。
“装!你还装!”
周亚梅用手指点了点顾宁,笑着说道:“刚才还说不知道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