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真儿的是保卫处之虎了。
“这是咱们办公室的彭晓力,以后负责保卫处的对接工作”
说着话跟着李学武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这彭晓力也是有见识的,跟李学武握了握手,便去茶柜上,给徐斯年沏了一杯茶。
徐斯年看着小伙子的干练,笑着说道:“以后希望李处长多多指导和包涵啊”。
“徐主任这不是客气了嘛”
李学武笑着给好大哥点了烟,给彭晓力示意了一下,见对方笑着拒绝了,便给自己点了一根。
“强将手下无弱兵,徐主任的麾下哪有弱的,以后互相帮助”
小主,
徐斯年跟李学武的关系自然不用说,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安排对接人员来的。
所以给两人介绍完便让彭晓力回去了。
“老弟,春风得意马蹄疾啊,怎么看你跟以前一个样啊?”
“是吗?”
李学武笑着问道:“你没见我嘴角都咧到耳朵丫子上去了吗?”
“哈哈哈!”
徐斯年笑着说道:“你老弟可不是这样的人,哈哈”。
看着门已经关好了,徐斯年喝了一口茶,轻声说道:“不得不说,你老弟真是员福将啊,文学书记乘风一去,你自己也鹏程万里啊!”
李学武知道徐斯年在想什么,并没有接这个话茬儿,而是抽了一口烟,笑眯眯地看着徐斯年。
徐斯年也知道李学武的脾气,不在意地说道:“现在主持保卫处工作了,可以大展拳脚,施展抱负了”。
“我能有什么抱负啊!”
李学武笑着给徐斯年的茶杯里添了些水,笑着说道:“我这个人您还不了解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续完了茶水又继续说道:“能磕磕绊绊地走到今天,全赖您这样的好大哥一路扶持罢了”。
“哈哈哈哈哈”
虽然知道李学武说的都是屁话,但徐斯年能从李学武嘴里听到这些话还是很开心的。
“谦虚了不是?”
徐斯年笑着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道:“现在全轧钢厂,谁还不知道你李处长的威名啊”。
说着话,下巴对着主楼方向一示意,道:“就连新来的领导都打听你的情况呢”。
“是嘛!”
李学武笑眯眯地看着徐斯年问道:“那我好大哥一定帮我美言了吧?”
“小心眼儿又犯了不是?”
徐斯年点着李学武笑骂道:“还用得着跟我打听啊,现在机关谁不知你的事儿啊?”
说着话还一脸无奈地说道:“再说了,现在谁还不知道咱俩的关系好啊!”
“是嘛?”
李学武笑看着徐斯年,说道:“机关的人怎么说我倒是不在乎,我就在乎我好大哥怎么说了”。
“哈哈哈哈”
徐斯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不用我说,这几位领导的情况你都了解了吧?”
李学武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随后将夹着烟的手放在了沙发扶手上。
“愿闻其详”
“呵呵呵,我就不信于德才没跟你说!”
徐斯年轻笑了一声,随后说道:“景副厂长和薛书记是部里领导送过来的”。
“哦?”
“谷副书记是上周到的,已经跟谠委那边的干部谈过话了,这周应该陆陆续续地会找厂务这边的干部谈话了”。
“是嘛”
“薛书记已经接手付斌、罗家坪案的后续处理了”
“喝水”
李学武就像是捧哏的,徐斯年说一句,便答应一声。
给徐斯年和自己续了茶水后,将嘴里的烟头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我倒是对武装部的事情挺好奇的”
李学武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徐斯年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合并武装部来了?”
“也不是很突然”
徐斯年也靠在了沙发上,解释道:“年前就上会了,但一直没有决定,但这也是大势所趋”。
说着话点了点一侧的沙发扶手轻声说道:“你没发现最近的政策有变化吗?有那么点儿刀兵入库,马放南山的意思”。
“不可能”
李学武吹了一口烟雾,摇着头说道:“不能看报纸上说的,得看实际行动要求”。
“即使看报纸上的政策,那也并不是说天下太平了”
说着话还看了徐斯年一眼道:“我觉得恰恰相反,反而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呢”。
“呵呵呵”
徐斯年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做业务的,让我管管俗务还可以,你说的这些我还真拿不大准”。
要说捧哏,这会儿李学武应该说:去你的吧!
为啥呢?
徐斯年是厂办主任啊,他掌握不好政策还能当主任?
从厂办里发出来的文字都需要他的一支笔,那可都是会留下痕迹的东西,要命的。
李学武知道徐斯年在钓自己呢,他现在也是有点儿慌了,想着找外援呢。
要不然怎么会顺着李学武的话往下面说呢。
呵呵,徐斯年一定是通过什么渠道或者从形势上看出什么来了。
不着急,再抻抻,时间还有,慢慢玩儿。
看着李学武一副笑呵呵的表情,徐斯年眯着眼睛轻声说道:“说起这次任命,我倒是听说了点儿情况”。
“嗯”
李学武叼着烟抽了一口,看着徐斯年不说话,合计着这老小子也该抖落点儿东西出来了。
“这次武装部与保卫处合并,起先说的是文学书记兼任部长的,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但文学书记拒绝了”
说完这句话徐斯年的目光看向了李学武,眼神中带着探究。
“我知道”
李学武点点头,大方地承认了。
小主,
这徐斯年真是八百个心眼儿,有事儿不直接说,一步一探,跟挤牙膏似的。
“文学书记以工作忙不过来拒绝了,但提议由实际主持工作的你来担任武装部长”
“嗯”
李学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于德才跟我说了,我有心理准备”。
李学武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样子,笑道:“我现在还兼着东城那边的业务,哪里忙得过来”。
“还是谷副书记懂你啊”
徐斯年一本正经地说道:“在会上就是谷副书记说的,你还年轻,又有其他工作,还是主持保卫处的实际负责人,说是不能再给你压担子了”。
“哦?是嘛!”
李学武一副知我者谷副书记者也的样子,道:“那怎么还来了一个武装部副部长,还整了个主持工作呢?”
将手里的烟头怼灭在了烟灰缸里,李学武笑呵呵地说道:“既然谷副书记已经兼任了武装部长了,那就暂缓合并的提议算了嘛”。
“倒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徐斯年观察着李学武的态度,说道:“谠组七个人,有五个反对的,所以只能是你来主持工作了”。
看来这就是那位谷副书记对李学武态度冷淡的原因了,这特么可真是人在家中坐……
她提议,五个反对的,这得是多捶面子的事儿啊。
徐斯年说着话还轻笑了一声,道:“谁让你是个副的呢,那武装部长是正处,还能让你再跳一级?”
“呵呵”
李学武倒是没有跟徐斯年说自己愿不愿意当这个副部长的话。
说了也没用,他又不是主管领导。
再说了,文件都下了,大会都宣布了,就算是前面有刀,李学武都得去了。
“徐主任,这天上不会掉馅饼,谷副书记凭什么就对我这么好啊?”
“哈哈哈哈”
徐斯年点了点沙发扶手笑了起来,道:“可能是相中你年轻有干劲了呗”。
“哈哈哈哈”
李学武也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看了看徐斯年点着沙发扶手的手指,笑着给徐斯年续了第三次茶水。
徐斯年笑呵呵地看着李学武说道:“没事儿多跟李副厂长汇报汇报工作,他是你主管领导,有些话他还是能说的上的”。
“您说的是啊!”
李学武笑着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道:“就是不知道这次变动李副厂长心情如何啊”。
“呵呵”
徐斯年摇了摇头,道:“一言难尽啊,但应该就快出结果了,上面也有稳定轧钢厂的目的”。
说着话将面前的茶杯端了起来喝了一口,站起身道:“放心吧,乱不了,只会越来越好”。
“那就多依仗徐主任指点了”
李学武见徐斯年要走,便笑着站起身送了出来。
“哈哈哈,你啊!”
送走了徐斯年,于德才拿着笔记本跟着李学武回了办公室。
“处长”
看着李学武坐回到办公桌后面,于德才汇报道:“您看看办事员的事情……?”
“嗯”
李学武抬头看了看于德才问道:“材料准备好了?”
“是”
于德才将三份资料放在了李学武面前,道:“您看看,这都是咱们处室里较为优秀的笔杆子”。
“嗯”
李学武接过材料看了看,最上面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名字叫康汝选,才十九岁,高中毕业。
李学武大致看了看他的履历,很少。
下面是一篇文章,关于保卫处办公制度的推行方案。
将上面的材料拿起来放在一边,看起了第二份。
这个年龄就大了一些了,沙器之,三十岁,初中毕业,在厂办干过,在后勤干过,现在是保卫处综合科的科员。
下面是沙器之先前给付斌写过的一篇演讲稿。
李学武的文字水平自然不用说,潦草地看了几眼就能看出好坏来。
可能是岁月蹉跎的,文笔略带锋芒,但却是藏而不露。
既有直抒胸臆的想法,又有纤悉不苟的谨慎。
“呵呵”
李学武轻笑了一声,将第三份材料打开了。
龚富山,四十五岁,保卫处的老人了,一直都是付斌的笔杆子。
这人的情况李学武知道,还监视过自己,给付斌那打过小报告。
李学武将三份材料收在一起递到了桌子边,对着于德才说道:“就沙器之吧”。
“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