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没大在意,只是下了医嘱。
“大哥,这……”
闻三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要是补补呢,轻微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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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顺看了看闻三儿,都是男人,当然知道这是啥意思。
“等会儿”
李顺拎着药箱子就往南屋走,等放下了药箱子就去柜子里拿自己的药酒。
可打开柜门却是发现少了一瓶。
“孩子他妈!”
“哎!”
刘茵正跟灶台边上添火呢,听见李顺叫便站起身进了南屋。
“咋地了?”
“柜子里少了瓶药酒”
“不知道啊,没人动啊”
刘茵往柜子里看了看,问道:“是不是老三用了?”
“不可能”
李顺皱着眉头点了点泡着药酒的那个大药缸,示意刘茵了一下。
刘茵转头一看却也是跟着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心疼这药酒,而是这中药是药三分毒,尤其是这大补之物,弄不好要出问题的。
“好像~”
刘茵想起来了,转过头看着李顺说道:“好像老二走的时候拿了一瓶酒,我当时抱着孩子没大注意”。
“这混小子!”
李顺急了,那瓶酒要是直接喝了,还不得把儿子喝死了。
说着话就要出门去后院打电话。
刘茵追着说道:“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也懂药理,看见酒液颜噻儿还不知道不对?”
“他懂个屁!”
李顺难得地爆了粗口,都没顾得上闻三儿,推开门就出去了。
人走了,话从门外飘了进来。
“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主儿”
闻三儿眨了眨眼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刘茵也听见了李顺的话,走回到里屋给闻三儿配了药酒。
等走出来递给闻三儿的时候解释道:“学武拿了你李哥还没兑出来的药酒走了,你李哥怕出事儿,追电话去了”。
“哦~呵呵呵”
闻三儿这会儿也是无语地笑了笑。
那小子身体嘎嘎地,拿这酒肯定不会自己喝,说不上祸害了谁去。
可这话不能当着李学武的父母说,儿子都是自己的好嘛。
知道李学武没事儿就行了,闻三儿拎着一小瓶药酒也没说给钱的话,笑着跟刘茵道了谢便出门去了。
进了倒座房,看见“病愈归来”的闻三儿,大家伙儿都撂下饭碗,起身跟闻三儿道恭喜。
闻三儿也是拱拱手,笑呵呵地说了客套话儿。
这里也就老彪子知道点儿东西,其他人有心的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待看见傻柱头发剔没了,脑袋上还包着纱布,闻三儿开玩笑道:“呦,爷们儿,这是咋地了,还有能在你头上开口儿的主儿呢?”
“嗨,别提了!”
嘴上说是这么说,傻柱的脸上倒是笑嘻嘻的模样。
“东直门放炮崩的~”
“嚯~~~!”
闻三儿竖起一大拇哥,对着傻柱恭维道:“感情儿你练的这是铁头功啊!”
“哈哈哈~”
吃饭的众人笑不活了,二孩儿咬在嘴里的窝窝头都掉出来了。
傻柱则是人来疯似的笑道:“这也就是没赶上,要是早年间,咱这工夫,怎么也得混个敢死队长!”
“柱儿哥这牛哔吹一宿了~”
老彪子笑着说道:“就是拆城墙雷管崩出来一个小土渣,赶倒霉正好砸柱儿哥脑袋上了”。
“可不是啊!”
傻柱比比划划地说道:“那是土渣嘛,那块头儿都有城门砖大了!”
“吹吧你!”
沈国栋笑着说道:“城门砖那么大,不用说从天上掉下来,就是拿手砸也不是这个效果,这个我敢给你保证”。
“额~反正那块头儿不小!”
傻柱可没办法跟这几个小子犟,要说板儿砖砸人,这几个小子都是有经验的主儿。
在餐桌一众人的注视下,傻柱仍强调着那土块儿的大小。
何雨水愁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哥哥啥时候能长大啊。
跟着李学武他们玩儿就已经把心玩儿野了,现在这边又添了十五六的半大小子,她哥越活越年轻了。
刚才劝了一阵儿,可这边人多,她得给她哥留面子呢,不敢深了说。
就这还让她哥给顶了一下,言说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让人笑话吧。
还是大姥和二爷开了口,言说了前院儿三大爷的病情,又说了他们家人的德行。
说明白了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傻柱这才听了话,言说以后会注意了。
那会儿情绪还有些低落呢,可这会儿闻三儿一逗,又没心没肺地开始笑了。
傻柱就是这么个人,要是精明了还是傻柱嘛。
从倒座房里嘻嘻哈哈地出来,走出院门正好瞧见秦淮茹推着车子出来。
两人也是好几天没说话了,一个是秦京茹的事儿,一个是秦淮茹现在骑车子上下班,也走不到一块儿去。
“秦姐,不生我气了吧?”
“起开你,大早上的,闲的啊!”
傻柱这会儿却是直接坐在了秦淮茹的后车座上。
“嘿,那天还是我救的你们姐妹俩呢,这就不认账了啊~”
傻柱笑着趴在了鞍座上,对着秦淮茹说道:“看在我这份功劳上,您就不计前嫌,别生我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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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撇撇嘴,道:“没生你气,不过你这钻牛角尖的脾气得改改啊,什么毛病,人说一句都不成”。
“是是是”
傻柱笑着应道:“我得改,我得改”。
说着话还表功道:“昨儿个,我当着一大爷的面儿给倒你二叔灰儿那俩小子说了,他们老子都给跟前儿呢”。
“你可别胡来啊~”
秦淮茹才不会接傻柱这个人情呢,傻柱这么说也是给他自己拔份儿呢,跟秦淮茹他二叔报仇可没关系。
“三大爷身子骨可不大好,你要是给气出事儿来,瞧着让你打幡儿吧!”
“我可没顾及那个”
傻柱从车子上下来,昂着脑袋说道:“瞧瞧他们养的都是什么祸害,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会儿二大爷正骑着车子从两人身边过,听见这话转头瞪了傻柱一眼。
“嘿!你个不正的上梁还长能耐了!”
“闭嘴吧你!”
秦淮茹怼了傻柱一下,道:“怎么越长越回去了呢,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
“至于嘛!”
傻柱手插裤兜,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啊,天底下就你妹妹一人儿,没她我还不娶媳妇儿了,有的是人追我!”
“瞧瞧把你给能耐的!”
秦淮茹扁扁嘴,上了车子说道:“那得了,我可离你远点吧,别影响了别人来追你”。
说着话蹬着车子就走了。
傻柱看了看秦淮茹的背影,联想到昨天下班时刘岚的表现。
这结过婚的女人也不差是吧~
一个刘岚,带着孩子,是个股长,一个秦淮茹,带着仨孩子一个婆婆,是个副科长。
难道这没了丈夫的升的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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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可不知道傻柱在后面儿琢磨她呢,提前十五分钟到了单位点了卯,随后便开始查岗。
查的也不是新岗,是查昨晚值夜班的岗,看看卫生和安全,也看看昨晚的运行情况。
她特意跟前台问了一句,知道昨晚那个房间的人住进去了,所以查岗的时候注意了一下。
正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巧的是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高领儿毛衣,身姿窈窕的女人走了出来。
秦淮茹看着窈窕,那是因为这女人下身穿的跟普通人穿的蓬松棉裤不一样,是最时尚,也是布料最贵的咔叽裤,脚上更是一双半高跟儿皮鞋。
这女人本来个子就不矮,再穿着皮鞋就更显得高挑了。
“您好,我是招待所的所长,我姓秦”
看见招待所的所长主动打招呼,周亚梅微微愣了一下,示意了一下手里的暖瓶。
“同志您好,我就是打个水,没别的事儿”
周亚梅也是误会了,还以为秦淮茹来问自己了呢。
秦淮茹也听明白了,笑着接了暖瓶递给了身边的小李,叮嘱着帮打一瓶热水。
看着小李走后,秦淮茹笑着对愣住的周亚梅解释道:“这个房间是我给您安排的”。
“哦~谢谢啊”
周亚梅这才笑了出来,原来是李学武的关系。
她倒是没往别处想,因为知道李学武是轧钢厂里的副处长,在招待所给她们母子安排一个房间还不是问题的。
“昨天来的晚了,还能得您照顾,多谢啊”
周亚梅说的是昨晚进了房间以后,服务人员还端来了饭菜的事儿。
她也住过招待所,知道这个时候的服务是个什么情况。
“不客气”
秦淮茹笑着说道:“昨天我上白班,特意叮嘱她们给您留饭的”。
“是,饭菜很好吃”
周亚梅很是客气地点点头,微笑着说道:“给您添麻烦了,还不知道要住多久呢”。
“没关系的”
秦淮茹笑着解释道:“这个房间是李副处长专用的,他有事儿不回去了也在这边休息的”。
“怪不得我在衣柜里看见他的衣服呢”
周亚梅笑着说了一句,随后接了服务员小李递过来的暖瓶道:“您忙吧,我给孩子穿衣服去”。
秦淮茹听见周亚梅说认识李学武的衣服时眼神就动了动。
这会儿却是笑着提醒道:“早上下面食堂也是有饭的,七点到八点,别错过了啊”。
“好的谢谢您”
周亚梅跟秦淮茹微笑着客气了一句便关上了房门。
秦淮茹则是又看了一眼房间方向,这才继续检查了起来。
从刚才半开的门往里看,秦淮茹见到李学武一直都没用的办公桌上有着好几本书和一些文件的。
再看这女人说话的气度和整个人的气质,就知道这是个有文化的。
秦淮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由得生出一种挫败感。
她到什么时候都没法儿拥有这份娴静的气质,因为她读书少,想要装文化人都装不出来。
老话儿讲,腹有诗书气自华,就是这么个意思。
房间里办公桌上的书和文件是周亚梅带来的,李学武邮寄给她的书稿。
就是那本《犯罪心理学》,两人左左右右的校正和修改了几遍了,她这是在做最后一遍的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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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三四天就能完成最后的工作,到时候就会由李学武交给出版社进行审核了。
“妈妈,早~”
“早啊之栋~”
周亚梅听到儿子醒了,这才结束跟那个所长的对话的。
这会儿将手里的暖瓶放下,伸手抱着儿子站在了床上。
“昨晚吃那么多没有胃不舒服吧?”
周亚梅点了点儿子的小肚皮,道:“记得以后睡觉前不许这么吃饭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