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年的兄弟都看着,被隔在外面腿都吓哆嗦了,也不知道这些穿着制服的人是哪儿来的,怎么就这么狠。
李学武不管外面的声音,再次问道:“东西在哪藏着呢”。
“啊~!!!”
“我说!我说!”
这青年还想嚎叫几声,可却是被李学武连续砸下的手枪疼的实在受不了了,快速地喊着服软。
李学武将手枪在青年面前的石桌上磕了磕,却是几点血迹下来,吓的这青年涕泗横流地说道:“在我包里”。
“包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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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桌抽屉底下”
李学武对着一个保卫示意了一下,随后继续问道:“同伙几人,都是谁”
这一次青年回答的很干脆,丝毫没有为了昔日的好兄弟慷慨赴义的意思,嘴唇疼的直打哆嗦着说了同伙的名字和住址。
有综合办的人拿着相机给院里一直照了相,带进屋搜查的保卫拿着包出来,由着樊华上前打开,里面散落出来的一大堆油票和钱币却是让刚才还在骂着的中年妇女住了口。
任是谁都明白,这一包东西绝对不是她们家能拥有的东西了。
即便是她们家有这么多钱,可也解释不清楚这么多油票是打哪儿来的了。
桌上的包,油票,钱,被搜出来,由着青年一一指认,甚至在包里还搜出了印章和印泥。
这特么比倒油票性质还恶劣了,玩造假,可真牛啊!
中年妇女已经是吓傻了,不解地看着往日里乖巧懂事的大儿子,而站在门口往这边看热闹的人群更是发出了“轰”的议论声。
李学武扭了扭脖子,看着青年问道:“说一下你指使肖力同,逼迫他的事”。
“我……”
青年还要再迟疑,却是见李学武一瞪眼睛,赶紧交代道:“是轧钢厂的那人,他找我来说事情露馅了,得把锅让那司机背了,我这才去找的他家人”。
知道自己不交代已经不行了,因为他找的人就跟门口的车上坐着呢。
既然人家都带了人来指认他,他又受不住这“小游戏”,便只好有什么说什么了。
他只盼着自己配合交代了,等自己父亲来了,还能有个缓和的意思。
李学武却是点了点头,问道:“让你指认找你那人,能认得出来吗?”
“能,我能!”
青年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很是干脆地点了头,瞧这人的意思,主要抓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人啊。
再一想,这些人兴师动众的,还不怕自己母亲说话,定是出了大事了。
那司机的家人收了自己的好处,又得了自己的威逼利诱,给那司机带了话,定是真的死了,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他想到会出事,今天本打算回来住一宿,明天就去姥爷家躲一躲的,可没想到这些人的速度这么快。
而那司机的家人也不是东西,收了钱,却又把他供了出来。
他也不想想,他都受不住李学武的小游戏,那人还能受得了樊华的怨气。
也不顾家里的关系了,直接动了手,见她不留情面往死里来,那人只怕没了兄弟,自己也没了。
这人世间最不值得信任的便是人心,如果人心又掺杂了利益,便是臭狗屎一般。
“你家里没剩啥不好的东西了吧?”
李学武看了这青年一眼,说道:“别让我们费二遍事,更别给你家大人,兄弟姐妹惹麻烦,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还当你是条汉子”。
这年轻人最吃李学武这一套了,为了一个词,是敢应下什么的。
“没…没了,我都不往家带的”
青年的手还在流血,嘴上疼的直哆嗦,话也说的不清楚了。
“我准备明天走的,这才把包带了家来,他们都不知道”。
“那就好,走吧,先给你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
李学武就是有这种人格魅力,前面该打你是打你的,但后脚就开始玩起了怀柔计策。
当你武力征服了一个人的心,再表现的义气和讲理,便会让这人心服口服了。
尤其是当你把道义二字做到极致的时候,他会很配合你的行动。
这是很多执法者都愿意用的招数,李学武也不例外。
安抚完了青年,李学武又在青年的注视下走到跌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妇女面前,示意樊华一起将人扶了起来。
“三部门联合办案,涉及到的问题很复杂,迫不得已,望见谅”
李学武说的很客气,却又很严肃,让妇女埋怨不起来,更不敢问什么。
示意樊华将人带去一边做笔录,让保卫带着青年去了车上。
行动很果决,也很快速,来的快,走的也快,当车队在周围人的注视下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带着青年的车直奔着轧钢厂医院去了,而剩余的车则是在樊华的带领下一家接着一家的抓人。
当夜幕降临轧钢厂,万家灯火点耀城市的时候,收获满满的车队开回了轧钢厂。
保卫楼,灯火通明,李学武让于德才通知了可以下班的那些人还留在单位。
只是电话忙了些,全是给家里挂电话说加班的。
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抱怨的,或者是不愿意的,在这种时候,团结的力量战胜一切。
晚回家算什么,这种荣辱与共的时候任何掉队的人都将会是单位里最不受欢迎的人。
于德才安排了综合办的人分配任务,同时给今晚加班的人准备晚饭,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而今晚加班的晚餐则是由他做主,从保卫处的经费中拨款。
留下的人全都参与到了案件的侦破工作中来,有整理证据资料的,有做审讯调查的,有查询法律条款的,有直接参与警戒执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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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邓之望先前单位的种种关系都在这一晚被起底,来打听到消息的秘书们无不震惊着跑回了主办公楼去汇报。
而保卫处的这种做法更是让主办公楼的那些领导不敢下班了。
对应的,看热闹的那些人认可自己去食堂打饭,也要值今晚的班。
太刺激了,就看保卫处门口的车队一辆辆的回来,从车上带下来的人和东西越来越多,便知道事情真的大发了。
而站在主办公楼三楼,徐斯年只觉得头皮发麻,手脚冰凉,李学武真要把邓之望查个底儿掉,那轧钢厂的面子没了,上面的棒子也要真打下来了。
那以后轧钢厂可真就算是出了大名了,副处长查了副厂长。
即便是李学武有把几个相关的单位叫过来一起承担,可这事儿怎么说都不好听啊。
“厂长”
徐斯年见到李学武从指挥车上下来进了保卫楼,转身便去了厂长办公室。
这会儿杨凤山正坐在办公桌抽着烟,看着文件,见徐斯年进来抬起头问了一句:“回来了?”
“是”
徐斯年走到办公桌旁说道:“还是开会决定吧,这个事情他真敢掀桌子,您也不好被动了,没必要这样僵持着”。
“书记在吗?”
杨凤山沉着片刻,道:“那就开个会吧”。
“在呢,谷副书记也在书记那边呢”
徐斯年苦笑道:“出了这档子事,谁能安心回家啊,都等消息呢”。
他也是说的好听,把这些不敢下楼的领导说成了心系单位,担忧受伤人员的意思了,也让领导有了个开会讨论的台阶。
杨凤山明白,谷维洁在杨元松的屋里,定是说的李学武的事,且是在帮李学武说话。
再加上李怀德这个天然的主管领导优势,李学武的这一次算是直接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被指着鼻子骂街都不算,这么多人被他堵在楼里不敢出去也是丢人到家了,说出来都是乐子,可现实就是如此。
现在他只盼着厂医院那边卖力气,保住韩雅婷的命,不然他都等不到自己的坑填上,就得让李学武给挖坑埋了。
站起身,示意了一下门口方向,杨凤山带着徐斯年往门外走去。
这个时候他自己跟李学武说什么都没用的,还得是同在楼里的这些班子成员讨论出个合理的处置方案才成。
事情并没有到了不能转圜的余地,李学武揪着邓之望打,但并没有牵扯到他们。
这就说明李学武的底线还在,并不想鱼死网破,毕竟轧钢厂所有领导换了一个遍,对他也是没什么好处的。
倒是现在,无论是杨凤山,或者是杨元松,都知道李学武在等。
等医院的结果,等审讯的进程,等他们给出的处理答案。
都是带班子,带队伍的,在单位里做组织工作多年的了,互相的心思都很了解了。
徐斯年劝了这么一朝,也算是把台阶给了杨凤山,杨凤山下了台阶,其他领导也就坡下驴,会将这件事遮过去的。
别说什么李学武一怒为下属,挑翻整个轧钢厂,所有的剑拔弩张都是为了最后各自要寻求的目的而发生的,杨凤山是,李学武亦是。
各自看看手里的底牌,打到最后是同归于尽的情况很少出现,更多的还是妥协。
在这场纷繁复杂的争斗中,杨凤山在勉励支撑,李怀德也是轻弩之末,其他人也都是疲于应付,各自寻找着突破口。
李学武身在其中也不能免除受困的境况,厂里出现关于他调岗的传闻便是如此表现。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想要稳住位置,就得站对了位置,不是李学武愿意参与其中,而是几方都在逼迫他站位了。
是李学武的位置太重要,也是李学武所代表的势力太强硬了,无论他偏向于哪边,都会叫这些人寝食难安。
杨凤山明知道邓之望有问题,还让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很难说的清这里面有没有逼迫李学武的意思。
至少杨元松不敢确定,而谷维洁则是认为就是如此。
站在谠委的立场上,无论业务领导如何的竞争都跟他们没有直接关系。
但就像李学武所处的位置、所面临的情况那样,他们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只要在轧钢厂这块天地里面生存,必定要参与到其中,适应物竞天择的游戏规则。
谷维洁同杨元松沟通的重点也是如此,如果厂业务相关同志出现了重大问题,亦或者是无法继续履行职责和责任的时候,谠委这边应该如何应对。
杨元松并没有立即给出答案,因为他不敢轻易走出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