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说你当然觉得可乐,但真实的打架现场,手里的武器装备其实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你要说叉子,这当然有,保有量还真就不少,一般的顽主必定会给自己准备一把。
但是,叉子是管状或者三角口的,你拿着吓唬人,人家不一定信你敢扎。
一旦你扛不住劲儿扎了人,那口子不去医院都缝不上,哗哗淌血。
就有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死个把人那都是常事,哪年没有被扎死的。
你说顽主们打架凶狠,敢动刀子,敢扎人。
但从幸存者偏差的角度来说,你遇到的,拎着叉子的,基本上是没扎过人的。
这个时候小崽子闹腾,强力部门是有所收敛和钳制,但故意伤人事件是不会被允许的。
尤其是用叉子扎人,一定会抓你,甚至通缉你。
你想吧,这样的人,做下这样的案子,基本上就是东躲西躲,哪里还敢招摇过市。
顽主也是人,他们只是想混生活,可不想真玩命,似是小混蛋这般的毕竟还是少数,不然怎么活该他崛起呢。
不能动叉子,就只能是砖头、擀面杖啥的,就算是打破了脑袋,这些也不会被定义为凶器。
当然了,也有凶狠一点的,比如东四这边的铁片儿,看着像是砍刀,实际就是铁片子,备不住有几把真刀。
更狠的就是达志桥那帮人了,这帮家伙更敢玩命,心更野。
这些顽主的队伍基本上都不大,三五个人就差不多了。
再多,再多顽主大哥也养不起,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他们还都指着佛爷供养呢。
人数不能过多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强力部门对于案件的影响判断。
如果人数超过一定量,那代表的意义就不一样了,到时候黄干都“请”不动了,只能是阎王爷出手。
所以别把顽主想的太牛哔,去年在八九月份,被那些小崽子满大街撵着揍,用鞭子抽,你见他们有敢还手的嘛。
当然了,也不能说这些人弱不禁风,毕竟是存在于胡同的本土势力,真要是闹起来,也有狠人的存在。
尤其是这个时候,社会上的闲散人员越来越多,真就给了他们活动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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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了,让你快点让你快点,你就蘑菇~”
周小白使劲蹬着车子,不过这会儿已经快要没力气了。
身后罗云呼哧带喘地边蹬边喊道:“不就是迟到嘛,大不了我给于姐去道歉”。
说完又觉得不对,心里这么一合计,不忿地质问道:“今天是星期天啊!怪不得你这么积极!”
“还有!”
罗云使劲儿蹬了几圈,赶上周小白以后,侧着脸问道:“上周你应为啥哭还没告诉我呢,是不是你们俩那啥了?”
“去你的~!”
周小白没好气地嗔了她一句,随后蹬着车子跟她拉开了距离,嘴里还强调道:“管好你自己得了,回头我就跟左杰说,你是个话痨!”
“怯~”
罗云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过脚下还是不敢耽误工夫,出来的晚了,准要挨说的。
她才不怕左杰嫌弃她呢,她应该嫌弃左杰才是!
不对,凭什么呀!
两个人处的好好的,凭什么就要嫌弃啊!
都是叫周小白说的,她自己得不到,就要把我的毁掉!
可恶!这个恶毒的女人!
罗云坏笑着追了上去,想要跟周小白继续嗔闹,可结果就是,一拐弯,正见着几个小子乱停车子,差点撞上。
路口这边,钟悦民几人正隔着不远处,望着东城一号俱乐部的宅院看热闹。
都听说了,以前的大顽主回归,四九城有头有脸的人风闻而动,都来凑热闹。
这些年轻人好的是什么呀,还不就是个热闹,顽主搭台子,老兵们就踅摸拆台子。
老兵们爬梯子,顽主们便要耍坏撤梯子,主打一个互相伤害。
今天都知道顽主们在这聚会,那自然是有热闹可看得。
你问钟悦民?
他当然不是来找事的,他的队伍还都很年轻,就是好这个热闹,跟谁也没仇没怨的。
除非是碰上老兵们公认的坏蛋,人人得而诛之的那种,否则他们才不稀得出手搀和呢。
不过也是凑巧了,袁军说这里背风,少有人来,便都把车子停在了这里。
可今天周小白两人为了赶时间,偏偏就走了这条小路,结果就是一个没看见,两台车子直接撞在了一起。
“哎呦!”
罗云得亏看的及时,捏了手里车闸,可惯性的作用,车子跟周小白的碰在一起,还是摔了。
这寒冬腊月的,又是砖石路,就算棉衣穿的再厚实,一屁股墩坐下来,还是疼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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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悦民等人瞧见有人摔倒本来是要看热闹的,可这么一瞧,哪里还顾得着乐,赶紧跑过来搀扶她们。
罗云这个小暴脾气啊,被袁军扶起来,气的就要扇他们巴掌。
好在是年轻小伙子闪的快,不然就得吃个响。
“哎!”
袁军脸一冷,指着她叫到:“我可是好心做好事,你别不知好歹啊!”
“谁不知道好歹!”
罗云被周小白拉着,可还是瞪着眼睛叫嚷道:“不是你们把车子横堵在这,我们能摔倒?!”
“是~是~是~都是我们的错!”
钟悦民瞧见姑娘以后已经动了心思,这会儿哪里会让袁军跟她们僵持起来。
嘴里一边说着抱歉的话,一边解释着自己的不注意,还贴心地问了两人受伤没受伤,要不要去医院。
周小白实诚些,更不愿意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所以这会儿接了自己的车子,摇摇头拒绝了他们的帮助。
罗云瞪了她们一眼,有心再骂几句,可周小白担心上班迟到,已经拉着她要走,只能狠狠地瞪了几人。
“哎!去哪儿啊,我们送送你们吧!”
钟悦民笑着招呼了一声,就要去推车子,可见两个姑娘越走越快,都不上车子了。
他嬉笑着打量两人的背影,尤其是那个安静的姑娘,白,嫩,还有我见犹怜的独特气质,这是他喜欢的类型。
喜欢的就要追,再不追就不见了!
钟悦民几人都是愣小子,坏小子,也不怕人家拒绝,已经推着车子追了上来。
还没等他们追上人呢,就见那两个姑娘是奔着那处大宅去的。
也许是上了大街,也许是到了单位门口,两个姑娘再没有了紧张神色,说笑着推了车子进的大门。
而凑巧的是,钟悦民正瞧见那卡着小手枪的保卫帮着两人推车子,打招呼有说有笑的。
他有些发楞,打量着这处大宅,也没听说这里是什么紧要的部门,或者部队上的衙门啊。
他爸的职务就不低,袁军他爸也是一样,四九城里有数的大院他们都知道。
眼巴前这一处还真就让他们为难了,按道理来说,依着几人的身份和关系,这样的院子也不是不能进去转转。
但前提是人家得认他们,认他们说出的关系和背景。
或者胡编乱造说找人,依着他们的口条蒙混过关并不困难。
钟悦民犹豫的这会儿工夫,大宅的进车门已经关上了,那保卫也重新回了岗亭。
袁军见他犹豫,一踹他的车子,歪头示意了一下,让他冲。
反正又不会出什么事,让进就进,不让进就走,还能挨打咋地。
钟悦民目光扫过几人,顿时有了自信,推着车子便上了门。
这会儿保卫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冷眼看着这些小崽子近前,手已经按在了警报器上。
“您好,我们想进去找个人”
钟悦民倒是看出了门口警卫的警惕目光,用最无害的表情跟对方套了近乎。
保卫却是个二百五,这会儿也不搭理他,就是瞪着眼睛看他,尤其是车子前轮,前面一点就是一条警戒黄线。
钟悦民见他不说话,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也见着地上那条黄线了。
也许是不懂,他也没敢冒失,车子微微后撤,让出了好大一块空间。
而门岗里的保卫目光这才看向了他,又看向了前方,丝毫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袁军见这警卫这么牛气,皱了皱眉头就要进去理论,却是被钟悦民给拦住了。
吵架解决不了问题,更不想给那两个姑娘留下不好的印象。
“哥们,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进去转转”
钟悦民很坦白地说了实话,一副我不骗你,你也别不搭理我的意思。
门卫瞅了瞅他递过来的香烟,撇撇嘴,从兜里掏出一根华子卡在了耳朵上。
这是早晨李处长来时扔给他的,今天这个哔装的太及时了。
门岗警卫不是别人,正是东北张万河的大公子张大勇。
这小子腰宽体圆,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子,穿上军大衣,扎着武装带往这里一站,一般人真不敢跟他招式。
你就看他那大手爪子吧,呼脸上都能把人大迷糊了。
反正钟悦民不敢硬闯,他就怕这样单纯的兵。
刚刚他给保卫让的是红梅,已经算是普通烟里顶有面儿的了,一般人他还舍不得呢。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里的保卫抽华子?!
甘霖娘!
逗我玩呢是吧!
要装哔也不用这么刻意吧,他爸在单位的时候也抽不起这玩意儿啊!
只能说人家是真瞧不起他的客气,更不想跟他搭关系。
“同志,我不进去,但你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单位行了吧?”
钟悦民晃了晃脑袋,认真道:“我们都是西城大院的,要真查你这单位也不难,无非是多跑几步路”。
“当然!”
他示意了漆黑的大门,打量着保卫道:“如果是保密部门那就算了,就当我们没来过”。
小主,
“这里是单位俱乐部”
张大勇见这几个小子真不走,一会赵老四出来又要说他,只能催促道:“这里不对外”。
“不对吧?!”
袁军指了指大门,瞪着眼睛问道:“刚刚我们明明见着两个姑娘进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