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许砚秋下班回来时,冯裕安下夜班后已经睡饱了。
许砚秋带上冯裕安一起去顾家。
顾小曼正在家里清理兄长刚从裁缝那里拿回来的衣服。
上回她买了很多料子,给家里人做衣服,放在裁缝那里十几天,终于都做完了。
赌鬼爹一套、顾景元一套,她两套,谢云舟一套,奶奶一套。
她把谢云舟的衣服叠好,放在一个干净的牛皮纸袋子里,还有一双鞋,她花钱给他买的一双运动鞋。
谢云舟拎着纸袋子,十分高兴,一直围着她转,勤快地打下手。
冯裕安和许砚秋来敲门,顾景元开的门。
“小秋哥,冯哥。”
“景元。”
顾小曼的声音从卧室里传了出来:“你们来了,哥,你先给他们倒茶,我马上就好。”
谢云舟从顾小曼的卧室里走了出来,将纸袋子放在餐桌上:“你们没去打球吗?”
许砚秋笑道:“我有点事情找小曼。”
谢云舟哦一声:“她在,马上就好。”
顾小曼从卧室走了出来:“小秋,什么事啊?”
许砚秋接过顾景元递过来的茶杯:“谢谢景元。”
他先喝了一口水,然后委婉地问道:“小曼,我想问你个事儿,国栋,国栋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顾小曼闻弦歌而知雅意,实话实说道:“我还真没问过,我就知道国栋挺忙的。我小舅把外头放电影的事情都交给了他,他成天带着我二舅家的大表兄四处跑,回来也不得闲,要照看电影院,还要帮服装店进货。”
赵家卖衣服的摊位鸟枪换炮,已经换到室内了,变成正儿八经的服装店。
许砚秋笑道:“国栋能吃苦,机灵。”
顾小曼笑道:“是呢,但是在外头也苦。国栋带着我表兄去放电影,有些村里里的人坏得很,偷他的自行车,放他车胎气。有些人偷偷进电影院看电影不买票,没少打架。乡镇府那些人见我小舅挣了两个钱,都想来吃一口。这一年年的,我小舅没少往乡镇府那帮人肚子里喂吃的。”
许砚秋笑一声:“到处都是一样,我听说林家那个小饭馆,乡镇府欠了不少饭钱。我二叔也说,他们那个镇上也欠了不少招待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