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德莉法望着花圃中来去匆匆的蜜蜂:
“我家爹娘只会把每一分钱都砸进赌场,还染上吸食兴奋剂的瘾,像一对僵尸似的凑合活着,离婚以后,他俩就各奔东西去躲债了,从不过问我和外婆的死活。
我们那的规矩是父债子偿,一切债务都压在我身上,唯一的好消息是利息不再累加了。
有很多次,我想要放弃,自我了断,或者逃离这一切,是外婆的话一直在激励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会好的,再苦再累也要熬过去。
当了十多年的吝啬鬼,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债款终于要还完了,
似乎就要苦尽甘来,我却变得迷茫起来,像我这样臭脾气没人爱的人,无家可归的人,浪迹天涯的流浪女,要靠什么才能活下去呢。”
“真是太不容易了,像我这样有爹娘疼爱的孩子,不会懂你的痛苦,西格妹妹,我再也不会笑话你抠门了。”
“红叶姐姐,有时候我想啊,人类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就算过往的十几年里充斥着再多的痛苦和不快,可每当回忆起来,总会想起其中短暂得不能再短暂的快乐时光,这么多年了,我还能清楚地记得外婆的模样。”
“我觉得,这是人类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或许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坚持着活下去。”
下午,林奇带来一群西装革履的家伙来到病房探视,
这些中年人都是麦克米兰公司企业战士部门的经理,每个人都梳着油腻的头发,打着丝绸领带,一个个都是虚伪狡诈,俗不可耐。
他们带着花束,提着果篮,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说了些冰冷的官话套话,
感谢西格德莉法在任务中的英勇表现,她救助村民的举动给公司带来很好的声誉等等……
之后谈到工作,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希望她尽快康复,尽快为公司创造利益,Bala Bala,王红叶都听得不耐烦了。
当着外人的面,许多话不方便说出口,直到临走前,林奇才偷偷摸摸从布兜子里掏出个牛皮纸包,放到了水果篮子里。
“这是你要的东西,看完了赶紧还我。”
众人一走,西格德莉法迫不及待地用小刀拆开了,
果不其然,牛皮纸里包着林奇的札记本,
自己的无理要求竟然被满足了,要不是腿上打着石膏,她真想跳起来庆贺一番。
小主,
没错,札记这个词更加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