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补偿本宫。”苏卿安再度往前走。
他再退一步。
苏卿安不肯这么轻易放过,步步紧逼。
少年却没再退,背脊凌厉绷直,侧脸愈发显得肃杀,大脑因为高烧有些昏沉迟缓,连视线也模糊,气势也没落下乘,定定看着苏卿安。
“你这般姿色——”她似是呢喃,“不想当公主府的暗卫,那当面首如何?”
岑舟眼睫猝不及防的一颤,眼神有些破冰的惊愕。
也许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话,苏卿安能感觉到他平静表面下排山倒海的震惊,突然心情大好。
“公主自重。”
两天时间,他说了第二遍。
少年剑客将长剑背在身后,身姿笔挺如青松冬柏,挟裹着山野孤鸿者的气息,一身黑衣一把剑,眉眼写满拒绝疏离。
阴影在高挺鼻梁一侧透落下清冷诱人的弧度,唇很薄,有些红,下颌分明,此刻绷成流畅的线条,有些生病的脆弱感和少年气。
更为致命的是,他在说话时,左侧脸颊会有若隐若现的酒窝。
有些想让苏卿安……把酒窝给挖下来。
只是这种东西,注定是无法占为己有的。
苏卿安不得不承认,她对岑舟所有的兴趣都来源于对方——永远冷漠的态度,永不屈服的眼神,和那张脸。筚趣阁
她漫不经心的将一个白玉药瓶放在了桌面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服两颗,别把自己的命烧死了。”
岑舟侧过折身,让她走,连一句谢谢和眼神都没有。
黑衣随着动作,露出腰间青色玉佩。
苏卿安隐约觉得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她同他擦肩而过:“岑舟。”
公主低眸浅笑:“你自由了,别再让我见到你。”
因为自由的期限。
她说了算。
翌日,苏卿安醒来的时候,听说岑舟已经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几时走的,又去了哪里,推开门早就看不到身影,连床铺的温度也是冷的。
唯一证明存在的,是他留在紫檀木桌上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