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向露无颜面对,既羞愧又心虚,下意识的看了眼裴桓。
裴桓刚从医院出来,西装革履,挽着尚琰的手臂,眉心折成了川字,并没有去看邵向露。
其实裴桓现在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他在那一边。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正室开玩笑。
尚琰是他明媒正娶的大家小姐,裴绪砚是他从小耗尽心血培养的儿子,这道选择题,孰轻孰重,成年人,权衡利弊,都会有一个明显的答案。
那边。
教导主任正在询问邵庭彬的具体情况。
没办法,找不到裴绪砚。
没人知道裴绪砚离开学校去了哪。
邵庭彬说话时,抬头看了眼宛若璧人的裴桓和尚琰,再看向旁边的母亲,嘴角微动,显尽嘲讽。
“庭彬,放心说就好。”尚琰落座,涵养极好,语气寡淡,“以真相为准。”
裴桓心烦,去外面抽了根烟,侧脸冷硬又消沉。
邵向露走出来,抿抿唇,喊了声:“裴桓。”
裴桓转身,看她,额角阵阵作痛,头一次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在二十多年后,再度跟邵向露纠缠到一起的。
现在后悔这些,为时已晚。
“都是我的错。”邵向露流露出一丝苦笑,“我会带着邵庭彬走,越远越好。”
“邵庭彬到底是我的血脉,你想带他去哪?”裴桓道,沉思半晌,拿出支票,取出西装口袋的笔来,递给她。
邵向露僵住:“什么意思。”
“别装。”裴桓说,“你走,价随便开,别再联系邵庭彬,我会给他改姓,从此他就是裴家的三少爷,不是邵家邵庭彬。”
“不行!”邵向露失控,“邵庭彬是我养大的,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裴桓这是要去母留子。
资本家,骨子里冷漠。
“恒哥,你看看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把庭彬还给我好不好?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没有庭彬了。”
邵向露掩面哭泣,风韵犹存。
眼泪,是武器。柔弱,是示弱,以退为进。
裴桓尚未说话,就听一道声音。
“需要给你们开个房,单独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