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啤酒狠狠砸在了抓住她手腕的那个男人头上,硬生生砸出血来,紧接着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柒安瞳孔紧缩,指尖发颤。
那几个人估计也吓傻了,回过神就是暴怒,被砸的人捂着脑袋朝上看去:“草拟妈,谁找死——”
话音戛然而止。
二楼,走廊栏杆处,站了一个人,个子极高,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们,指间还夹着烟,另一手新拎了个啤酒瓶,掂量了两下,下巴点向他们,声音冰冷:“找死?”
男人脸色大变,其他人也退后几步,眼神落在柒安跟裴绪砚身上,惊疑不定,连怒都不敢怒了,欺软发硬,顶着一脑袋血赔笑,“裴少,这女生跟您……”
柒安怔然凝视着地上的啤酒碎片,玻璃渣滚落到她脚旁,折射出最尖锐的光泽,她听到那人轻蔑的声音高高在上传下来。
“我同学,再敢动下试试。”
同学啊……
最后一次,还是没有得到他回应。
柒安听不太清了,总之是他们围着她道歉,而他让他们滚。
她抬起脸,便看到了上方的人。
裴绪砚站在灯火辉煌中,脸上还有未干的酒液,沿着凌厉的侧脸线条滴落,连领口也湿了,欲感太重,戾气太深,像是谁家风流又消沉的贵公子,薄唇咬着烟,烟雾缭绕模糊了眉眼,手指随意拿纸巾擦过颈项粘稠的酒液。ωωw.cascoo.net
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她。
即使知道不属于自己,却还是会贪恋那一刻没有任何人能够超越的踏实感。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身体和心里都像在完全打开,白开水慢慢烧着,煮着沸酒,在疼痛中蔓延出热度的温情,拼命吸收着甚至有些沉醉麻痹于这样的依靠,不想面对,最好一直逃避在这样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
他是冷冽的、浪荡的,却也是沉稳的、宽阔的。
有他在,就不用怕。
被保护的依赖性真的会上瘾。
偶尔一点好,像给出的甜头,醉的人不清醒,忘掉所有难堪。
真不争气,所以被丢掉又能怪谁?
短暂的对视。
“早点回去。”
裴绪砚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开,背影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