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徐锐一早便拜会了清昌县尉,接着便领着声势浩大的队伍,踏上了归乡的路途。
不出所料,县尉对他挖走军汉这事并不在意,甚至还挺高兴。
彭大宝辞去都头一职,又有六十几个不太听话的退伍边军跟着一同辞职,就空出许多位置来,县尉大可卖给乖巧懂事的人来任职……
如此既能敛财,又多了批能为他搜刮民脂民膏的鹰犬。
至于失去这些边军,县军战力会不会倒退,县尉不在乎。
反正县军又不打仗。
寻常危险,关闭城门缩县城里等待援军就是了。真撞见大危险,多几十个军汉又能抵什么用?
还是捞钱最重要。
……
“徐君,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小人便告辞了。”
远远已能瞅见徐家庄的轮廓,蔺浑拉动缰绳,向徐锐抱拳辞行。
离开县城,他又率郡守府卫士护送队伍走了一整日,眼下众事皆毕,自然就该归回北平城了。
“啊,这就离去么?”
“蔺兄,不知你可愿……”
也是控马停下,徐锐望着身侧面带笑容的中年军士,心中颇为不舍。
这一路蔺浑帮了他太多!
“本来是没这么紧的,只是……那日说话太出格,得赶紧回去打点。”
昨夜有小雨,清晨有薄雾。
路边枫树棵棵都沾染露水,虽是秋日,红叶依旧鲜红欲滴。
贪婪的呼吸了口清新的空气,蔺浑朝徐锐笑了笑,低声道:“徐君之意小人知得,其实我也觉得在郡爷那虽好,却是太过平淡无趣……”
“这一路相处,我也认为您必定不凡,如今只是潜龙在渊罢了。”
“您之意……即为我之意。”
听闻此话,徐锐大喜。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蔺浑继续道:“可是小人在您这……就只是一个有点武艺的军士罢了,纵使能领一队兵,也不过武夫而已。小人只有继续在北平城,才能起到真正的作用。”
“所以……”
蔺浑没有继续,而徐锐也已听懂,沉吟几息便默然颔首。
谈不上招揽成功,也算不得失败。蔺浑的话摸棱两可,很是含蓄……
不过就算只是友人,能在北平城,能在张诚身边留下这一条线,也确实比身旁多一个手下更强。
蔺浑确实机灵,知道在哪才更有价值,而且留在郡守那边也有退路。自己若是起来,他便可来追随,自己若只是昙花一现,蔺浑也可以继续当他的郡守亲卫,不受半点损失。
当然这无可指摘,每个人首先考虑的肯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