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有趣...没想到我被困酆都的十年,这江湖之中倒有了如此后辈...”不过仅是一瞬,便被隐隐兴奋所替,喃喃开口之际,本是紧紧握住琵琶双钩柄的掌心,缓缓松开...
少年本欲施展剑气挣脱铁索,却没想到这困身铁索竟如此牢固,虽在剑气四散之下松动些许,但却无丝毫断裂之象,眉头一拧,欲撩动手中断月,试着斩断铁索,可才动腕间,却忽觉困身之锁已有松动。
不知那疯癫之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困身之锁松开,少年还是决意先行脱身,再从长计议,云纵瞬出,从困身锁链中一跃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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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定身形,仍担心这是那疯癫之人设下的陷阱,余光扫向身后,望向酆都红袍人群中那妖娆女子,还有那‘照影’剑主...出乎意料的是这两人竟未有丝毫出手迹象。
多情总被无情伤,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剑十方再如何殷勤,都抵不过慕容青心中那翩翩红袍,即便他现在已是疯癫模样,即便他手中兵刃已从长剑换成了令人作呕的琵琶钩...
胸膛起伏,剑十方满脑皆是慕容青无情之言,想要转身就走,可心中的不甘,却令脚下止步,想要看看,令慕容青如此倾心之人,到底有何不同。
才敛心思,便闻锁链挣脱之声,抬眸就瞧见青衫身影,直跃而起,远端那褴褛身影,亦同踏地而起,与青衫身影再度交错...
月光剑,夺魂钩,青衫愈抖擞,再交手,少年重振精神,凝心应战,即便仍未想通分明此前这疯癫之人已用精铁锁链困住自己,却为何会放开自己。
虚晃刺剑试探,仍是被对方以双钩交错,欲锁自己手中断月,撤剑之际,掌中断月凌空而转,反握于掌,借身形交错,欲以剑锋之锐,破对方怪异兵刃,同时暗暗提防琵琶钩柄上相连的铁索...
但对方仰首避开剑锋,竟不再如此前以钩柄铁索前来缠困,令得错身而过的青衫,带着疑惑而落...
褴褛重归酆都红袍一侧,再落身形,手中琵琶双钩已不再紧握,弃了这锁住自己多年的诡异锁具,只微侧首,身后丈外酆都红袍们手中从猩红长剑,似得感召...
众人皆凝心观战,待察觉手中兵刃异样之时,已然完了,手中猩红长剑纷纷脱手而出,盘旋而起,悬于头顶。
这一幕令落定身形的少年星眸微震,以内力引动兵刃,自忖也能做到,但若同时引来十余柄长剑,非有深厚内力与掌控之力,恐难做到。
正当思忖之际,身后陈大哥声音同传:“木小兄,小心应对,十年前我曾于冥想境中,与他对过一招,正是在他这剑下,输了半招...”
少年专心倾听陈大哥的提点之言,远端的疯癫之人,并不着急出手,反是饶有兴致望地观望着,似并不担心陈庆泽将当年冥想之境中的一站说于少年。
“当年在望乡竹海之中,我与他于冥想之境中一战,一守一攻,我以曲境为守,本以为他会以剑境相攻,却不曾想到他未出袍中猩红长剑,便破开我之曲境!”陈庆泽望向于酆都红袍众人头顶逐渐盘旋聚向慕容白身侧的猩红长剑,不羁神色尽消,眸中凝重再盛几分。
少年似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闻,且看今日陈大哥之武境,已远在自己之上,便是十年之前,也绝不在知天之下,不出剑便破开曲境,这是何等武学造诣,望向那癫狂身影,戒备再凝几分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陈庆泽目光微移,再望盘旋之剑,仿佛昨日重现,沉声开口:“以竹为剑,万千傲竹皆为其用...”
“以...一人之力,如何御万千竹海...”少年曾于望乡竹海中听取触境,那海中傲竹,何之千万,便是宗师之境,恐也无法做到,不由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