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摆了摆手,“此事我会告知上头,科考之事容不得徇私舞弊,绝不许卖弄小聪明的人立于他人之上。”
而后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我教不了你,你只管寻其他夫子,可有愿收留你的?”这次郑派的事明显是有问题,剩下还余两轮考试,若是夫子继续教他,不免会引得其他学生不满。
为了避嫌,他们还是分开的好。
郑派本来就是当初魏伊人走关系被张夫子破格收进来的,如今张夫子不要他了,他哪里还会有去的地方。
“夫子,求您了。”郑派去拉夫子的袖子。
被夫子甩开了,他的面上难掩的厌恶,“事实面前,你好自为之!”
郑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夫子越走越远。
夫子这个人只爱诗词,太学里谁不知道他的为人?其他人其实没人怀疑他,若是夫子执意要替郑派出头,若他真冤枉还是有法子查出来的。
可是,谁愿意为他折腾?郑路的所作所为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再加上他那个蠢嫂子,拿着重金去串门的事,家中女眷抱怨的书信一封封的看着夫子都烦了。
夫子只觉得厌恶,就算有法子也不想用在他身上,更何况,夫子又不能确定,郑派确实没做这事。若是折腾一顿,发现郑派确实作弊了,他这年纪一大把了,倒闹的晚节不保了。
再来,郑派当众的表现,这肯定是没假的,基本功都不行,人家夫子凭什么为了这样的人出头?
夫子都走远了,郑派都还没起来。
他甚至此刻才清醒过来了,他怕是要被太学除名了。
他回头环顾四周,看着周围都是嘲笑他的声音,郑派愤怒的爬了起来,“你们是谁要害我,卑鄙的小人,给我站出来!”
他这一说完,在场的人又大笑起来,将郑派的歇斯底里全都看成了笑话,“害你?你们家不害别人就不错了!”
真真是,有其兄就有其弟。
便是有人连家族传承都拿出来说了,真真是脏话没说一个字,可讽刺人的威力,那可是半点不饶人啊。
更有甚者,直接提笔写下,“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而后扔在了郑派的跟前。
郑派所能保持高傲的原因就是因为抱有希望的前程,如今,前程如纸,零落入尘!
这世上之人,对弱者的恶,时隔五年,终于落在了郑派的身上。
这些本就该是他受的,是魏伊人为他撑着,如今魏伊人亲手撕碎了他头上的伞,看他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