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太后娘娘赐婚,魏伊人那般下贱的货色,凭她也配?
郑路燃烧着怒火,却无处发泄。
他很是想豁出去,直接冲进迎亲的队伍,用自己这条贱命,给魏伊人添堵。
可是,这也只是盛怒之下想想罢了,毕竟,估摸还没冲进去,怕是就被发现了。
死这个字,说好说,可做起来,并不是一般人都能有勇气。
退到角落里,郑路靠在墙角坐着,抬手挡了挡天上的台上,眼角忍不住落了泪。
“路哥儿。”老太太的声音让郑路回神。
郑路连忙站了起来,“娘,您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老太太慢吞吞的从袖子里取了一瓶子药给郑路,“我这会儿个得空,想着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真的能碰到了你。”
别看郑路看着出入自由,楼里的龟奴会在后头跟着,若是有逃跑的意图,很快就会被人抓回来。
而人家给郑路的东西,在进楼之后,龟奴也会查。
郑路跟郑婉是最下等的人,他们的死活楼里妈妈根本不管,身子疼的受不住了,都是老太太自掏腰包给送药来。
每次,都是两个人的。
“娘,今个怎么就只有一瓶?”郑路疑惑的问了句,他摊开手掌,还等着老太太再拿一瓶出来。
可老太太摇了摇头,却没有再拿的意思,“攀哥儿又病了。”
光指望朝廷的抚恤银,他们祖孙俩花,都捉襟见肘了。更何况,还要包了另外俩人的药。
尤其,他们的止疼药,实在是太贵了,老太太已经吃不消了。
孙子还小,若是现在不好好治,往后怕有病根,权衡之下,选了孙子,丢了儿子。
“娘,您再省省花银子,没有这药,阿姐会死的。”楼里也有其他姑娘喊疼,妈妈就直接去烫,能好就好,不能好就死了。
“呸!她若真死了,我得双手拍着叫好!”老太太提起郑婉,越想越气,若是没有她,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