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梁婠也不急着回南苑,而是陪着太师喝茶、下棋,曹鹿云无事也会留下。
自陆修走后,偌大的太师府也只剩三人,为免却麻烦,亦不显得过于冷清,索性几人午膳、晚膳皆在一处用了。
太师轻轻落下一子,笑着看对面的人:“还好有你们在,不然,我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梁婠皱眉拈起一子,尚在斟酌,未接话。
倒是一旁的曹鹿云笑道:“太师这是担心大司马了。”
这些日子窝在府中,除了等一等战况、听一听疫情,着实无事可做,曹鹿云便又像先前一样,跟着她学调香、烹香茶……
梁婠也不排斥,倒不是爱教,而是方便看着她罢了。
她可没忘,不管是陆淮,还是陆修,都曾提醒过她,提防曹鹿云。
太师笑着端起旁边茶盏。
梁婠落下一子,眼皮未抬:“儿行千里母担忧,惟愿平安此所求。”
从前她或许不懂太师,现在——
梁婠盯着落下的棋子,无声笑笑。
担心是真的,感情亦是真的,只是有些东西注定无法改变。
梁婠再抬眸,对上太师的带笑的眼,好像瞬间将她看透。
她垂下眼,心里稍稍有些乱。
太师目光笼着她,沉吟一番,才开口:“这晚香玉的簪子,是我当年行合卺礼时,送给夫人的。”
梁婠一愣,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