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荒谬的说辞,她自然是不信。跟他说出宫的事,也被他拒绝。
能感觉到他有很多心事,可他死死捂着,旁人也无法知晓。
许是经历使然,他与宋檀性格截然不同。
梁婠移开眼,湘兰还拉着沅芷叮嘱,倒也不怪她这么小心,到底今天赴宴的人又多又杂。
袖中的手炉热乎乎的,捂得人暖烘烘。
宫中设宴,一向都是皇后负责的,白日里皇帝与外臣还有政事要议,女眷不容易进一次宫,又怎么可能不趁此机会入昭阳殿拜谒?
冬日里能得的去处实在有限,皇后每每也十分体贴,命人早早将偏殿收拾出来,以供女眷茶话闲聊。
因离得近,梁婠却故意在园中绕了一圈后,才不紧不慢往昭阳殿去。
既当赏雪景活动身体,也是为了能再晚点到。
昭阳殿门口,内侍远远见到梁婠,就迎了上来,另打发人进殿通报。
入宫大半年了,来昭阳殿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内侍满脸堆笑,很是殷勤地要护在旁边,生怕路滑淑妃走得不稳当。
沅芷却不敢让他近身。
宫人推开门候在一边,梁婠迈过门槛,目之所及皆是金装玉裹、披罗戴翠的贵妇女眷,莺莺燕燕,热热闹闹、说说笑笑。
真正的满殿春色。
不过很快,亲热和睦的画面就被她的到来所打断,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参见淑妃娘娘。”
众人噤了声,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敬行礼。
沅芷早不似从前那般胆怯,目不斜视扶着梁婠殿前走。
皇后坐主位,广平王妃次之。
梁婠嘴角含笑,这不仅来得晚,还势必得抢人座位。
走近了她也不急着行礼,等沅芷帮她解了狐裘退到一边。
梁婠对着皇后行礼:“妾见过皇后。”
微微屈膝,外加轻轻点头,这礼就算行完了?
在场的一众人看得惊讶,却也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