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种山沟,六月的时候,沟塘子里甚至还有冰没化呢。
这就导致那周围气温低,人一过去就感觉冷。
而且,高山上好长鱼鳞松。那树每年打子,周围又有小树长出。这些年,这片山场没被开发,使得高山鱼鳞松、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这就不免让人感觉阴森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得不说老邵家挺有才的,故事编的也挺像样。如此一来,少有人进那老阴沟,他们的老埯子就很难被人发现。
但赵军不明白的是,这么机密的事,邵家人咋会跟自己说呢?
很快,邵志强就解开了赵军的疑惑,只听他道:“五年前吧……唉呀,快六年了。那时候摸天顶子上头,来个母虎子。我们一开始谁也没搭理它,后来特么的又来个公子。”
都说:一山难容二虎,除非是一公一母。
但按东北人的说法,老虎就是独性。它们除了交配期,否则绝不往一起凑。
果然,邵志强说:“第二年开春,那公子就走了,又剩这母虎子自个儿。它头一窝好像是下了俩崽子,不怎么没一个。结果剩的那个,还咬我们宋老三缠的炸子上了。”
“哎幼我天呐。”张援民忍不住道:“这不白瞎了么?”
“那你看。”邵志强苦笑道:“谁也不是净意儿的呀。”
“那倒是。”张援民点了下头,又问邵志强说:“邵叔,那完了呢?”
“完了啊……唉呀!”邵志强叹口气,说:“完了,它就攻击我们。你说那家伙的,寻寻摸摸地就过来了。我们那两次,有上厕所的、有打水的,都让它给掏了。”
“那邵叔……”突然,解臣插嘴道:“你们咋不上报呢?”
虎属于危险动物,尤其是习惯伤人的虎,比开春护崽子的大熊霸还狠实呢。那年永安林场死了一头猪、一头牛都得上报,何况这伤了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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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解臣那话一出口,赵军忙道:“邵叔,我刚才听你说,怎么的?那母虎子又下崽子了?”
不能啥都问,人家不上报肯定有人家的道理,所以赵军忙打了个茬。
邵志强顺着赵军的话茬,就说:“是呗。今年开春前儿,这母虎子走了,我们还寻思它不能回来了呢?谁成想,它走俩月又回来了。完了生个崽子么,它把崽子扔家,也得下来找我们。我们一放山,它准保来,我们还找不着它。”
老虎更像是刺客,而在放山的季节,不但地上不留脚印,而且草木旺盛,可以使老虎隐匿行踪。
更何况,只有整天做贼的,没有整天防贼的。
但……这不关赵军的事儿啊。
赵军砸吧下嘴,对邵志强说:“邵叔,这个我真帮不了你们,像我们家花小儿那样的狗毕竟是少。别的狗别说撵大爪子,闻着味儿都得吓拉拉尿。”
“这个不怕!”就在这时,一旁的邵云金说道:“这玩意能训练。”
“啊?”赵军一怔,道:“这玩意还能训呢?”
“能!”邵云金点头道:“小杨没了时候,我们回山收拾他东西,发现他留下张皮子,皮子里头写的什么字儿啥的。”
“秘籍呀?”一听邵云金这话,张援民忍不住眼前一亮。
“嗯。”邵云金冲张援民一点头,然后又跟赵军说:“小子,这事儿咱今天先不说了,今天你们来呢,咱们就好好搓一顿。别的事儿,咱以后再说。”
“这行!”老爷子这样的态度,让赵军感觉很舒服,但邵云金紧接着又补了一句,道:“完了你回去以后,再寻思、寻思。反正你只要能把这俩大爪子撵下来,我们家在那老阴沟两边有四个老埯子。从今往后我们每年搁那儿放山,不管进多少,都有你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