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的东北,尤其是这小地方,城里大多也都是平房,连楼都少见,更别提高层了。
像他们林业局的家属楼,顶楼是八层。这样的格局,三楼、四楼属于最好的楼层,顶楼和底楼都是最次的。
听楚安民刚才的话,赵军就感觉这人不一般。
毕竟这年头跟十几二十年后不一样,这时候很少人赋予狗任何的家庭地位,狗在一个家庭里就相当于牛马,不至于被说成是工具,但也是牲口。人可能会在意狗饿不饿、冷不冷,但几乎没人会在乎它们的感受。
所以,赵军和楚安民相处下来,感觉这人不错。
此时楚局长的故事也讲完了,而今天赵军从家出来的早,此时还不到八点半。山里的早晨寒风一吹,众人就都觉得冷了。
这时候楚安民就张罗走,只要一走起来了,身上就热乎了。
而在出发之前,楚安民问秘书和司机道:“要不你俩留这儿吧,你俩搁这儿拢堆火,烤着火等我们,完了还暖和。”
赵子阳和宋志远,一个是秘书,一个是司机,平日常伴楚安民左右。但陪领导打猎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住,那不是傻子吗?
“楚局。”赵子阳忙道:“我们都来了,就跟着你们去吧。”
听赵子阳如此说,宋志远在一旁连连点头。
“我怕你俩走不动啊。”楚安民说着,转向赵军道:“这小赵,你们一家子,今年大学毕业才过来。小宋啊,他天天开车,他也不锻炼呐。”
“没事儿,没事儿。”赵军笑道:“咱歘(chuǎ)着岗梁子,溜达地慢儿慢儿走,一头午咋也划拉起来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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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此言一出,赵子阳、宋志远都向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接下来,一行六人就像赵军说的,踩着岗梁子往山上走去。
这是一条南北岗,东西坡上沟沟叉叉,这里头最容易有猪窝。
而且这是母猪林,此地容易出大猪。当日赵家狗帮在此激战四百斤炮卵子,从天明干到天黑,最后在吊水壶将那野猪活活咬死。
等到第二天天亮,在回家的途中,狗帮路遇张占山出殡,随后又遭遇金钱豹。狗帮一拥而上,直接给那豹子撕了。
也正是这两仗,使得赵家狗帮脱胎换骨,从此见熊杀熊,遇牛屠牛,从无败绩。
今天故地重游,狗帮一上山,就表现出了很强的兴奋度,它们四散开来,青龙、黑龙、花龙、大黄、小花在黑虎的带领下扫荡东面山坡。
而其余狗则由大胖统帅,气势浩荡地下了西坡。
“赵军呐!”楚安民看了一眼被赵军牵在手里的黄龙,很是好奇地问道:“这狗,你咋不撒开呢?”
从上山这黄龙就一直扯着绳子,任谁都能看出来,它想去了束缚自由活动。
赵军闻言一笑,道:“楚局,这狗从小搁山里养起来的,到现在还有点儿野性,我不敢松它,怕它跑喽。”
“啊?”楚安民不是不信赵军,而是他没见过这样的狗,楚安民认为狗是最通人性的,咋还能有野性呢?
见楚安民有些不相信,赵军苦笑道:“楚局,这我是跟你说。”
说着,赵军手指黄龙,小声对楚安民道:“这狗前天给人家老牛干了。”
“啊……”楚安民瞬间眼睛一亮,指着赵军道:“屠牛炮?”
“嗯?”赵军、李宝玉、张援民都惊呆了,赵军咔吧两下眼睛,才试探着问道:“楚局,你咋知道的?”
“还我咋知道的?”楚安民笑道:“今早晨搁食堂喝萝卜汤啊,有俩保卫员在那边儿说的。我听半拉糊片的,也没听太明白,好像是说你爸外号屠牛炮啥的。”
赵军闻言嘴角一扯,心想这俩保卫员最好别让赵有财知道是谁,要不然场子黄了以前,他俩肯定得遭点儿罪。
“呵呵……”楚安民笑着对赵军道:“你们这屯子太有意思了,都有外号,赶上那个水泊梁山了。”
听楚安民刚说的那个“都”字,李宝玉在心里暗骂李如海。他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