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杀的。”冯金贵一脸苦涩。
徐春燕蹲身,翘着兰花指捏起半扇驴排。
她跟着王美兰,隔三差五就扒皮、剔肉,所以徐春燕一眼就能看出这肉新鲜与否。
感觉这驴肉不错,徐春燕便问冯金贵,道:“大叔,你这驴肉咋卖的?”
“排骨一块。”冯金贵答复完徐春燕,看到杨玉凤拽过驴腿,便道:“大腿一块二。”
“这么贵呀?”杨玉凤嘟囔了一句,放下驴腿起身,问冯金贵说:“大叔,你给我们便宜点儿。完了你这些肉,我都包圆了!”
“啊?”冯金贵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脱口问道:“闺女,你说啥?”
“我说啊!”杨玉凤拔高声音,大声道:“这些肉,你给我便宜点儿,我都要了!”
“这二百来斤呐!”听杨玉凤声音大,冯金贵也不由自主地大声喊道:“你能都要买了吗?”
“你价给实在点儿!”杨玉凤继续喊道:“我就都要啦!”
冯金贵瞅杨玉凤衣着不像是有钱人,生怕她骗自己,便问道:“你要这么些干啥呀?”
“我办席!行吧,大叔?”杨玉凤大声回应完冯金贵,然后以正常的声音对徐春燕说:“这老爷子卖东西还怕卖!”
“不是我怕卖。”还不等徐春燕搭话,冯金贵就说:“我是怕你要不了那么多?”
“嗯?”杨玉凤诧异地看向冯金贵,问道:“大叔,你能听见呀?”
“我又不是聋子!”冯金贵道。
杨玉凤微微撇嘴,随即说道:“行啦,大叔,你就说你这些肉怎么卖吧。”
“哎呀!”冯金贵还真没想过能有这种情况,他咔吧、咔吧眼睛,看了看驴皮上摆出的肉,又看了看立着的两个麻袋,道:“我这二百七八十斤肉呢。”
“你这能有那些么?”徐春燕问了一句,她的意思就是找个秤称一下。家有钱是有钱,但买东西也不能稀里糊涂。
“称(yāo)呗!”老头子说着,趁着脖子喊那边卖粮的。
说是卖粮,其实他就卖大黄米和高粱米。
但卖粮有大秤,那种两人抬起来称的大秤,把装满肉的麻袋往秤杆的挂钩上一挂。
这一上秤,两大麻袋驴肉是二百六十八斤。
“大叔,不能按一块钱一斤。”杨玉凤和冯金贵说:“一块钱一斤那不是排骨吗?你这里不光都是排骨啊!”
“那还有后鞧啥的呢!”冯金贵提了下麻袋口,道:“这些肉,你就给我二百六十块钱吧。”
“我们是包圆!”徐春燕说:“又不是零卖呢!给你二百三吧!”
“那不行!”昨晚上火睡不着觉的时候,冯金贵和老伴躺在炕上粗略算过,于是便给徐春燕报价,说:“最少也得二百五!”
“那不傻子数么!”杨玉凤道:“二百四吧!”
“不得,就二百五!”冯金贵说:“傻子数就傻子数了!这肉冻着也不坏,你们不买拉倒,我自己慢慢卖!”
见这老头如此坚持,杨玉凤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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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驴肉太少见了。对赵家来说,比牛肉还难得。
“大叔,我给你二百五十一!”杨玉凤还是避开了那个傻子数,然后她于半空往下一划拉,说:“但你这驴头、蹄子,还有皮,你都得给我!”
“行!”冯金贵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答应了,徐春燕却把杨玉凤拽到了一边,道:“嫂子,你买这驴,你要是往咱婶儿家送,那就不能让你一个人花钱,我得给你掏一半。”
虽说林家给了赵家买电冰箱,但她们一家三口天天晚上在赵家吃。赵军打着猎物,还给他们家拿。
这种连吃带拿的日子,简直不要太好。
但其实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