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豺王被黑老虎制住,但它麾下五豺也不敢迎头去救它,只敢偷袭黑老虎。
可黑老虎不是野猪。
一声闷响,黑老虎一摇后臀,虎尾如钢鞭般抽出,一只豺中招被抽了个跟头。
黑老虎起身,二十多斤的母豺王长拖拖被它提起,显然是已经咽气。
黑老虎叼着豺王走到野猪尸体旁,丢下豺王开始啃食猪肉。
看到这一幕,五只豺不敢上前,但却在黑老虎身后趴下了。
它这次进食长达一个半小时,将那野猪吃的只剩些边角料后,又撕开豺王肚子。
吃光了豺王的内脏,黑老虎拖着微鼓的肚子,晃晃悠悠地起身。
雪一直下,但黑老虎进食过程中,身体有动作,积留在它身上的雪就滑下去了。
而五只豺趴在不远处都没怎么动,此时它们身上积留了不少雪。随着黑老虎起身,五只豺纷纷弹起,身上的积雪滑落。
黑老虎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迈步就走。
黑老虎一走,五只豺一拥而上,有的撕扯野猪残骸,有的去咬豺王尸体。
可就在它们准备大快朵颐时,一股恶风呼啸而至,紧接着豺的惨叫一声比一声高。
就在黑老虎大开杀戒时,追赶它的赵有财,带着那四人来到了一间窝棚前。
这窝棚应该是有人住,因为在窝棚外,两树之间悬着两股八号线,铁丝上吊着一个面口袋。
那应该是窝棚主人的口粮,吊起来防耗子。
赵有财到门前没拍门,而是小声试探着问:“有人吧,我们是跑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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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山有规矩。
在山里遇到难处了,见到窝棚、地窨子。里面没人也可以进,里面有吃的可以吃,日后没机会就罢了,有机会可以给人家补上。
但有个前提,那得是在白天。
如果是晚上的话,没经过主人允许,绝不能擅自进入人家窝棚。
这年头还好些,挨两句骂、挨两巴掌也就那么地了。
要是解放前,晚上随便闯人家窝棚,人家有枪拿起来就打。
赵有财找小声试探了一句,这时候不能大声喊,因为人家可能睡了,大声喊容易给人惊着。
跑山人在山里住,已经习惯大自然发出的各种声音。虽说外头风大、雪大,但只要不是地震,他们就能睡得着。
但他们觉也轻,一有特殊的动静就会醒。
赵有财声音虽小,但他话音刚落,就听屋里有人喊道:“谁呀?”
屋里人说话声很大,这像是一种震慑,但其实是给自己壮胆。
“大叔,我们是跑山的,走麻达山了,能不能在你窝棚倒个宿啊?”赵有财不知道里面人岁数多大,但这个时候即便屋里是个小年轻,也得叫叔。
“等着!”这时那声音从里面传出,赵有财等人顿时面露喜色。
不大一会儿,窝棚里传出一丝亮光。
紧接听见门后有动静,山里的窝棚、地窨子,门都没有锁。这大风天里面要用东西堵门,要不然门容易被吹开。
这时,窝棚里再次传出声音:“你们推门进来吧。”
“大叔,那我进来了啊。”赵有财一改往日杵倔横丧,推门当先进了窝棚。
窝棚里,微弱灯光下,一个老头站在炕前。
这老头一手拎着提灯,一手背在身后,应该是握着刀。
而在炕沿边,横着一棵16号。
“哎呀,我的大哥呀!”看到这老头,赵有财高呼一声,而那老头看到赵有财,先是一愣,紧接着唤道:“二兄弟呀!”
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秦强他爹秦大江。
一看赵有财跟着窝棚主人认识,李春明四人呼呼啦啦就进来了。
“快关门,要么热乎气都跑啦。”秦大江指挥走在最后的赵继成把门关好,然后转头看着满脸通红、眉毛挂霜的赵有财,问道:“二兄弟,大雪嚎天的,你们这是干啥呀?”
前年赵军刚重生的时候,秦、赵两家发生过摩擦,但没撕破脸,平常路上遇见,该打招呼还打招呼。
“别提了,大哥。”赵有财想让秦大江给整口吃的,但他想起一事,便问:“你咋跑这边来了呢?你不应该在52那边吗?”
“唉呀,兄弟可别提了。”秦大江摆手道:“大哥也不怕你笑话,你搁屯子住,你不也知道吗?我家你三侄儿,让人家给捅了。
那老山狗子才恶(nē)呢,我怕他整我,我就换地方了。”
赵有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