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上山的山路不算很陡,但却很长,双方老远就互相看见,结果迎面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碰上。
巡按队伍丝毫不停,不疾不徐地前行,而凌云城的队伍却在离巡按队伍约莫一里左右时开始出现变化,大队人马分作两边,于道旁列队。
坐在马上的七大土目也都下了马,徒步向前迎来,在高务实的巡按队伍靠近后,在一名四旬年纪的土目带领下齐声道:“泗城土州土目、凌云城守备官黄玛,携泗城六土目参见按台,按台金安!”
一边说着,动作也不含糊,七个人齐齐下跪俯首磕头。而他们身后立于道旁的狼兵也随着他们的下跪而下跪。同时,七大土目是一叩首,狼兵们则是三叩首。
这规矩并非朝廷的规矩,高务实也懒得去理,轻轻一夹马腹,上前坐在马上俯视跪在自己面前的七名土目,却并不急着让他们起身。
七大土目都没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跪着。
高务实看了一会儿,才用十分不满的语气问道:“哪个是黄玛?”
跪在第一位的那个中年人把身子再伏低了一些,大声道:“下官黄玛,请按台金安。”
“你就是黄玛?很好,本按有话问你。”高务实用漠然的语气道:“本按既来泗城,泗城土知州岑绍勋为何不来迎接?”
黄玛动也不动,答道:“回禀按台,本州土知州岑公近年来身体不适,患病不能当风、不能见人,因此无法前来迎接按台,但已嘱咐下官等人妥善接待,并代他向按台诚恳致歉。”
高务实轻哼一声:“不能当风,不能见人?这是什么病啊?”
黄玛好像早有准备,答道:“回禀按台,这是中了一种瘴疠所致,此病可传染(传染二字古已有之),患者需卧于净室,背光背风不见生人,否则无病之人亦可染病,全身溃烂,不拘部位。”
高务实翻了个白眼,心道:欺负我不懂医术?你说的这特么是麻风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