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高务实的话对他震动的确很大。
以朱翊鏐这个年纪,还不会考虑到母后也会有去世的那一天的,这和几百年后的人没什么两样,更何况他母后身体挺好,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大毛病,他就更没有往这个角度思考过。
但现在高务实却直截了当地把这话说了出来,意思简单之极:你是靠着母后庇护才有现在的“无可畏惧”,但你母后毕竟比你年长二十多岁,她终究是会去世的,到时候你要靠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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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你皇兄么?理论上当然是这样,可是论真心疼爱,皇兄真的比得上母后吗?
这根本不必求证,朱翊鏐当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诛心一点想,要是皇兄终身无子,他对自己的态度可能会比较好,但那也不是真正可以比拟母后的疼爱,那只是没法子罢了。何况皇兄是有子的,那在他眼里,自己这个弟弟究竟算什么?
自己若老实一些,那就是诸藩观瞻,倘若要是不老实……嘿嘿。
朱翊鏐深吸一口气,脸色开始显得纠结起来,好半晌才道:“小王现在相信高宫保今日的确是带着诚意而来的了,不过高宫保方才说,有舍才有得……若是小王理解得不错,高宫保是想劝小王放弃景王遗业吧?可这景王遗业若舍了,小王究竟能得到什么?”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高务实平静地道:“殿下若能放弃景王遗业,天下称贤那是一定的,但这还不是全部。除了这一条之外,既然天下人皆知殿下放弃了景王遗业,那么殿下通过其他途径赚些银子,岂不是也理所应当?”
潞王皱眉道:“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可这不就绕回来了么?没有景王遗业,小王拿什么去赚银子?”
高务实轻笑一声:“拿眼光,靠先机。”
潞王疑惑道:“未知高宫保所指为何?小王出阁读书时日未久,见识浅薄,还请高宫保说得详细些。”
高务实早有准备,从怀里摸出一个没有封口的信封,从信封里拿出几张纸,选了其中一张递给朱翊鏐,道:“殿下可以和皇上说,为免使民间免于滋扰,殿下的封地虽然不变,但景王遗业却不要了,只拿来换这幅图上标注的那个岛便是。”
谁知道朱翊鏐看了半晌也没看出高务实地图上画的是哪,只好向自己的长史请问。
那长史看了一会儿,也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回答道:“从此图上看,这岛似乎是在广东,而且离珠江口不远。”
高务实笑起来,点头道:“不错,此岛为广东新安县所辖。”
“还不到一个县?”潞王瞪大眼睛看着高务实,不可置信地问道:“高宫保劝小王拿景王遗业换这区区一个小岛为食地?宫保,就算这地方是个渔场,小王将来远在河南卫辉,只怕也吃不到这里的新鲜海鱼。”
这话显然已经带了气,甚至都快要压不住了。
但高务实却一点也不慌忙,而是一脸正经地道:“不错,只要殿下能劝皇上以此岛来交换景王遗业,最迟三年之后,殿下的年收益至少也该在十万两以上。”
“什么?”朱翊鏐震惊万分:“高宫保不是在说笑吧?这小岛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用处大了,这个小岛在后世可是厉害得很呢。
这座小岛在隋唐和隋唐以前的发展比较一般,直到宋元时期,内地人口大量迁至,这才促使当地的经济、文化得到很大的发展。其地在元朝时属江西行省,元朝时,在此岛西南的屯门和广州的外港的屯门设了巡检司,长期驻军,防止海盗入侵,拱卫广州地区。
万历年间,从东莞县划出部分地方成立新安县,具体来说,此岛自此由万历元起开始属广州府新安县管辖的。
这座岛屿的名字在后世几乎无人不知:香港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