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师斯一脸不以为然,“如果这次大事不成,那些豪强恐怕命都保不住,还要产业有屁用,若是大事成了,牺牲再多也是值得,迟早都会赚回来的。”
听到这话,白眼蛟也就无所谓了,反正豪强们到时候要怪也只能怪蒲家,自己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随即他把事情吩咐了下去,没多久,一群个海盗用十几根长杆把人头高高挑起,然后在身边围上一圈百姓,开始耀武耀威地靠近城门。
这怪异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城头的注意,守军们纷纷将武器瞄准这些人。
“那杆子上挑的是人头,这帮海寇想干什么?”
钱隆用望远镜看着,但他并不认识那些人头的面容。
齐达礼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便开口道,“钱统领,能让末将看看吗?”
随即他接过钱隆递来的望远镜,凑到了右眼上,才看一眼,就目眦欲裂,“我干他姥姥!那是……那是易明诚他们的首级!”
“易明诚?”钱隆突感疑惑。
“就是老夫安排在水营中的将校。”
谢方叔的声音颤抖,既怒且悲,虽然之前已经有所预料,但仍旧奢望着他们有生还的可能,此时却彻底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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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隆一愣,刚才压下去的悔恨和自责又突然冲入大脑中,紧咬的牙关中吐出极度愤怒,“我入他祖宗!”
齐达礼猛地转身单膝下跪,“谢相!末将请战,把兄弟们接回来!”
“这帮杂碎欺人太甚!班直跟我来!”
钱隆也抽出插在后腰的一双铁骨朵,抬脚就要往城下去。
“回来!”
谢方叔怒吼,探手要拽住钱隆,却被带了个踉跄。
“谢相!”钱隆不得不停下脚步,看向谢方叔,双眼爆满血丝,“是我的大意,才害死了这些弟兄,我不能看着他们死后还要受此羞辱!”
“你以为我就愿意吗!?”
谢方叔嘶吼,像一匹受伤的老狼。
刚才遇袭时,他的亲随死了二十二人,他虽然心中悲伤,却勉强也能接受,毕竟是战死。
但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那么多大好男儿遭到毒杀,死得不明不白,他已经是出离愤怒了。
此时眼前这么一幕更是狠狠撕碎了他的心防,但他却不能忘记自己的职责。
“你好好看看!”谢方叔指着港口处那蠢蠢欲动的数千海盗,努力压下声音,“这显然是贼人在故意引诱,只要城门一开,他们便有机可乘,那咱们又将置满城父老的安危于何地!?”
钱隆知道谢方叔说的有理,但仍旧不甘,“那末将从别的城门出去,甚至用吊篮出去都行!”
谢方叔沉声道,“那又有什么用,海盗人多势众,到时候将你们一包,断了回路,不但抢不回人头,反倒白白葬送自己!”
“是啊,男儿当重义气,更要以大局为重!”赵居静也劝说道。
随后,钱隆内心开始挣扎,忍不住抬眼看着离城门越来越近的挑衅团伙,又看看港口那乌泱泱的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