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鹿心中一紧,它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
毕竟,它跟红衣少年认识的时间还比较短,双方的感情还没有深厚到愿意为彼此付出生命的地步。
红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别乱想,我已经病习惯了,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你能陪我走过生命中的最后这段时间,我已经很满足了。”
云鹿仰起头,它感觉红衣少年的笑容是那样美好、那样脆弱,它道:“倘若只要一点本源的话,我也可以奉献……”
话刚说到一半,它的嘴巴就被红衣少年伸手给堵住了。
红衣少年“嘘”了一声,说道:“不许说这种话,就算我病重将死,那也是我自找的。你首先要学会爱自己,然后才是爱别人。而且不要为了别人伤害自己。”
云鹿默默地窝在少年的怀里,闷声道:“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哥哥这么温柔善良,却身患重病,而有的妖兽作恶多端,却身强体壮……”
红衣少年没有接话,因为他的病是假的,是故意演给这只愚蠢的小狐狸看的,他其实很健康,根本不需要治病疗伤。
来日方长,迟早有一天,能把这小狐狸骗到手。
云鹿道:“哥哥,我一直喊你哥哥,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君魅行。”
红衣少年回答完,忽然看向了远方,他的瞳孔似乎透过空气,在看另一个地方。
云鹿说:“哥哥的名字真好听……哥哥,你走神了吗?”
君魅行说:“我感受到了自己的一滴精血。”
云鹿问:“在哪儿,我们要去把这滴精血给找回来吗?”
“不,不用找,就算找回来也没用,我总不能划破自己的胸膛,再把精血放进身体里去吧?”
云鹿问:“哥哥的精血为什么在别人的手里?”
“因为啊……”君魅行拖长了语调,因为他是故意的,他这个人奉行的原则是“斩草除根”,他本来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当初为了入魔,他屠杀了自己全家,连同所有的仆从,甚至连家里的马都没有放过,杀完以后,他便顺利成为一名魔门修仙者,后来为了修成金丹,他又不断地欺骗本源之力,骗完之后,他通常会留下受害者的性命,偶尔还会留下自己的画像,画像中融合了自己的一滴精血,又或者,他对受害者进行标记,等他消化完受害者的本源之力以后,便会顺着精血或标记,找到受害者全族,随后故意当着受害者的面,把对方全族都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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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骗完一只天真的孔雀,留下了自己的精血画像,但是等他消化完孔雀的本源之力,发现自己留下的精血画像失去了联系,因为那画像被老族长放入了储物空间,老族长为了救自家的傻孔雀又昏睡了多年,期间画像一直没有拿出来过,君魅行自然也就不会找上门。
老族长可能是平日里行善积德比较多,等到他拿着画卷请求玄星门出手的时候,君魅行恰好在谈一顿新的恋情,没空搭理什么精血画卷,因此这件事就这么耽搁下来。
但是,这些话肯定不能告诉云鹿,君魅行只得编造出一个借口,他定定地望着云鹿,道:“这是个秘密,如果我告诉你,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自己一个人知道,可以吗?”
云鹿点头,“可以。”
君魅行开始胡编乱造,“因为我体内流着珍贵的血脉,取走我的精血,可以用于炼丹……”
云鹿吃惊地瞪大眼睛,“什么丹药?竟然要用血来炼制,感觉非常邪恶。”
君魅行垂下眼眸,“具体什么丹药,我也不清楚,我曾经被关在地牢里,整日被取血。”
“哥哥……”云鹿本来觉得自己的过去已经够惨了,直到听了君魅行的遭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云鹿忽然感觉,自己以前的生活还可以,最起码不会被取血……
君魅行想了想,道:“一直待在宫殿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去找我的精血吧?我已经确认了它的具体位置,御剑飞行的话,速度很快,大概几天就能抵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