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杜芸香再次面露怒色。

尽管她已经在尽力忍耐，没有太激烈的反应，可在这暗潮汹涌的议事堂之内，她们二人的任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杜芸香是不是生气了？”

白慕雅不再理会她，对着赵堂主抱拳说道：“赵堂主，我所说的事情全部真实，且都有人证，我请求您能准许乔英姐姐带着杜芸香去现场比对痕迹！到时候，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赵堂主“嗯”了一声，付晚秋领会到他的意思，抬手示意楚明溪走近一些，她问楚明溪：“乔英，这比对现场痕迹的办法是你提出来的，虽然现在白慕雅有新的想法，没有按照你提出的计划行事，但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找出想要伤害赵堂主的千机阁的人，你可愿意带着杜芸香去现场？”

这是一个问句，但是很显然，付晚秋只给了楚明溪一个选项，那就是带着杜芸香过去，查明真相。

“弟子领命。不过......”楚明溪话锋一转，轻声在付晚秋耳边说了些什么，付晚秋皱眉，很快又恢复平静，只是语气中还带着点儿责怪：“怎么不早说？”

付晚秋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在场的其他人听不见，只看见她们二人悄悄说了几句话，随后，付晚秋从赵堂主身边离开，跟着楚明溪一起走到一边桌子边上。

楚明溪从袖口掏出一叠碎片，快速将其拼凑完整，黏在另一张纸上，说道：“昨日，杜芸香的猫溜进了我被关起来的别院，带来一张纸条，里面写着让我子时三刻离开的内容。起初，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恶作剧，没想到到了那个时刻，竟然真的有人在纸条上所提到的地方等待，虽然此人有刻意地隐藏气息和行踪，但还是能让我感知到他的存在。发现没有人赴约之后，那个人叹息着离开了。”

“我一直在想，这个人究竟是谁。一直到刚才，我才找到答案。”楚明溪的目光在屋内的许多人身上扫过，偶尔停顿一下，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引得众人纷纷观察身边人，不住地猜测楚明溪所说的人究竟是谁。

楚明溪将拼好的纸展开，清晰地展示在两位堂主和付晚秋面前“两位堂主、师姐，请看，这像是谁的字？”

付晚秋正要提醒楚明溪注意言行，仔细看了那字之后，倒是缓和了几分，诧异地开口：“这字......确实有些眼熟？”

付晚秋还在拼命地回忆，许久没有动静的宋堂主忽然接过那张纸，染了凤仙花蔻丹的指甲从纸面拂过，如冬日的一抹暖阳，相较于手握大权的赵堂主，她的存在感较低，也极少开口，她指着其中几个字，说：“如此飘逸，与杜芸香的字颇为相像。”

比试那一日，赵、宋两位堂主亲自看过所有人的文章，对其中较为优秀的内容会格外关注，对较为特殊的字迹，也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杜芸香也跟着走了过来，她勉强笑了一下，说话声音已有些变化：“宋堂主事务繁忙，许是记错了，我的字并不是这样。”说着，取了纸和笔在桌子上飞快地写下几个字，双手高举，递给付晚秋：“这才是我的字。”

付晚秋看也不看：“现场写得可不算数，我记得前日的第一场和最后一场比试，都留有你的字迹。”她又对李师姐说道：“你去把杜芸香的文章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