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之下,白簇差点没把自己的心肺给一个喷嚏全部喷出来,双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疼得好半天说不出话。
“啊——”秦柳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沾满了白簇的唾液的手。“白簇,你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了?”白簇凑过头来。“嗨呀没事,你两只手互相搓一下,再往脸上蹭一蹭,抹匀不就好了。”
“你恶不恶心啊?”秦柳一边用手绢擦手,一边嫌弃地说道:“我说了我们可以休整两天,等你风寒好了再走,你非要立马动身,结果你打了一早上喷嚏,整个马车里都是你的唾沫。”
“这不挺好的。”白簇嗅了嗅,陶醉地说道:“空气都变得更香甜了。”
“恶心死啦,滚出去!”
被轰出车厢的白簇与赶马的车夫四目相对,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白簇俯身坐了下来,问道:“大叔,我的风寒好像有些严重了,前路上哪里有集镇我们稍作停顿,我去找大夫抓点药。”
“回白公子,我们大概还有两个时辰的脚程会经过关耳县,正好天色渐晚,我们不如在那里休整一晚如何?”
“也好。”白簇想了想,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大叔,这关耳县位于下河县和我们的目的地,文唐县之间,前后都有严重的蝗灾肆虐,导致民变四起,不知关耳县情况如何?”
“这个在下倒是有所耳闻。”车夫说道:“在下在紫金城时就曾听说,福海地区闹蝗灾死了不少人,致使很多地方都成了人间炼狱。
但是,唯独在这关耳县,却是出淤泥而不染,即使被众灾区所包围,也并未出现任何失控现象,百姓依旧如往常安居乐业、宁静祥和,犹如一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真的吗?”脸色阴郁多日的白簇嘴角终于浮现出一抹阳光。“既然四周都受蝗灾困扰,那么关耳县也不可能幸免于难,如此说来,便是关耳县的知县能力出类拔萃,成功治理了蝗灾和饥荒……我要好好向他学习学习经验。”
“不过……”白簇又想了想,若有所思地张望着沿途的荒野:“如果关耳县真的像你说得那么好的话,一路上我们应该可以看到向关耳县方向逃荒的难民才对,绝不该如此冷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