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田秀昼夜兼程,终于在奔波了五六天之后到达鲁国道都城曲阜。
在曲阜,田秀受到了鲁国君臣的盛大欢迎。
田秀现在可是齐相,而且还拯救了鲁国,田秀对鲁国而言,简直就是救星。
他在齐鲁两国的威望,已经超过了他父亲田单。
鲁公赠送了田秀一万匹鲁缟,鲁缟是与蜀锦并列的丝织品。两者同样在天下畅销,一万匹鲁缟,至少也得值三五万金。
鲁公如此之大的手笔,自然不是单单因为田秀拯救了鲁国,更多的原因还是在向齐赵两国示好。
毕竟田秀不光是齐相,还是赵王的姐夫,鲁公想通过这种举动,博得赵王的好感。
面对鲁公的馈赠,田秀欣然接受,俗话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之后鲁公又在宫中替田秀安排了一场庆功宴,并且在宴席结束以后,又命人将他护送到曲阜城中最奢华的一间馆驿安歇。
当天深夜。
尉缭来到田秀的房间,他刚准备敲门,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几个人的对话声。
听声音似乎是四五个人在说话,尉缭知道的是师傅正在和人密谈,于是不打算打扰。
尉缭本想离去,但一想到自己还有要事找田秀,只好硬着头皮敲响房门。
房门被敲响以后,房间瞬间安静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尉缭才听到田秀的声音:“进来!”
尉缭推开门进去,就看到鲁公和鲁相以及几个鲁国大夫都在,虽然并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尉缭大约能猜到的。
鲁公几人见尉缭进来,便告辞离开,他们出去以后,尉缭这才抬起头看向田秀,道:“师父,他们想留下你吗?”
“你觉得我会留在鲁国吗?”田秀反问了一句。
尉缭也没继续追究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师父,国中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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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中出什么事了?”田秀连忙问道。
“邯郸民变!”
尉缭只说出四个字,但这四个字的分量却是极重的。
“怎么回事?”田秀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面色凝重的追问道。
“消息发生在前天,好几千灾民想要进入邯郸,但官府怕他们进城之后会扰乱城中秩序,于是拒绝他们入城。结果这些人在城门前闹起来了,大王让李牧将军率领军队去维持秩序,结果灾民和军队起了冲突,双方打了起来。灾民死了700多人,我们这边也损失了十几人。事后大王雷霆震怒,处置了李牧将军,跟着他去的钱紧,沈鸽也都被降职了。”
田秀闻言,勃然大怒道:“这个李牧,简直是乱弹琴,谁让他对灾民出手的?”
尉缭摇头道:“李牧将军其实并没想对灾民出手,相反在李牧将军到达现场之后,已经稳定了秩序。是后来太子偃与郭开到场,才激化了矛盾。引起了两方的冲突,为了保护太子,李牧将军不得已下令让军队对灾民下手。”
“混账!”田秀咬着牙,骂了一声。
尉缭又继续说道:“大王用这件事情借题发挥,扬言要整顿禁卫军,除了冯无疾,其他几个人全被大王给罢免了,他们的职位也被大王派的人取代。”
“什么?”田秀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赵王整顿禁卫军是假,他想借这个机会把田秀从禁卫军中的亲信给剔除才是真的。
田秀也没有想到,赵王丹会如此阴险,居然会趁他不在国中的时候,对禁卫军下手。
赵王丹出手凌厉果断,这是田秀根本就没有想到的。
“看来,大王酝酿这一天,已经酝酿很久了。”田秀不禁长长的一叹。
尉缭拱手道:“师父,我们得赶快归国,不然等到大王把禁卫军给彻底控制住,您这么多年以来的苦心经营,就要统统付诸东流了。”
田秀点了点头:“我们明日就启程,星夜兼程,赶回邯郸。”
第二日一早,田秀托鲁公将自己的相印还给齐王以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邯郸。
而此刻,邯郸城。
赵王也正在宫中召见大臣,只是现场的气氛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