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时候,就是夫君您暗中散播传闻,让楚安澜听到,诱他前往殷虚湖的?”叶宛卿哽咽着质问陆继廉,泪如雨下。
陆继廉吃了一惊,回过头来,沉默片刻方才微微颔首:“不错!皆我所谋。”
“何故?何故!”叶宛卿情绪崩溃,生平第一次冲他吼。
陆继廉却不当回事,悠哉悠哉的抿了抿杯中的香茗,倨傲道:“谁叫楚安澜这家伙不识好歹,居然还想与我争你。我原设计诱他离开金都,没料到他竟会枉死淮北,葬身殷虚湖,乃天降报应罢了。与我何干?”
叶宛卿浑身发抖。
陆继廉却微勾唇角,冷冷一笑:“楚安澜当初如果肯用心学习,增长见识,自然知道蛟化龙只是狗屁谣言而已。”
……
叶宛卿猛地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将思绪强行拉回到现实。
楚安澜必须活着!
殷虚村那些村民,同样要活!
可今生,所有剧情皆提前重演。
她,又当怎么阻止呢?
叶宛卿沉思片刻,望着叶辰曦,细心叮嘱道:“大哥,您立马回家,用尽一切手段先将楚安澜困在金都。两天,大哥仅须困住他两天,跟他说,他听到的那个传闻是假的,莫要上了当!”
“好,包我身上了!”叶辰曦拍了拍胸脯,又道:“妹子又该如何脱身?”
叶宛卿低眸,抠了抠指甲,淡定道:“外祖母刀子嘴豆腐心,肯定能放我出来,仅须磨它两天即可。大哥无须担忧。”
“嗯,那我走啦。妹子自己好好保重。”叶辰曦说完,健步如飞地离开了养心斋。
大哥办事一贯靠谱,叶宛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叶辰曦离开没多久,太后和楚嫣容就来了养心斋。
太后劈头就问叶宛卿:“据素琴禀报,辰曦刚才进来了?如此着急,连哀家这个外祖母都不见一见就跑了,难不成火燎着屁股了?”
“哥哥刚才带了个消息,敦亲王福晋想到韦太尉家里替楚安澜议婚,求取韦如意。”叶宛卿巧妙地把前半部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太后讲了。
怪了,韦太尉家中只有四个男孩啊!这韦如意,是从哪块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太后却不管这么多蹊跷,含笑点头:“这般赶巧了不是。楚安澜取韦如意,卿儿配陆继廉,两全其美,甚合我意!”
“合的是太后之意,却难全卿儿之美矣!”叶宛卿一脸倔强:“楚安澜能议韦如意的亲,而我,必不能联陆继廉的姻。如果太后您执意要卿儿做陆家媳,卿儿定自刎而死,以表心志。”
“岂有此理!”
太后怒发冲冠:“叶宛卿!你记住,哀家乃一国太后,怎么会受你威胁?如果你继续这般固执,哀家可就要叫皇上下旨赐婚了!”
说完,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楚嫣容心急如焚,想要数落女儿,可看到她噙满泪花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心软了半截:“没事的卿儿,你就在此处待着,不要随意走动,等我向太后求情再说。”
“多谢娘,孩儿给您添麻烦了。”叶宛卿低头抹泪。
楚嫣容叹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径直来到承乾殿内。
“母后。”
楚嫣容拜倒在地,开门见山:“您可否想的起,女儿之前跟您讲过的那个梦吗?卿儿与陆继廉成亲后,如果和梦里发生的一样,过得并不幸福,四十几岁就香消玉殒的话,恐怕女儿将抱恨终生。母后一向敦厚,强逼卿儿,只会给她带来伤害,实非上策,还请母后三思啊!”
太后闻言有些动容,久久没有说话,只以手扶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