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那被血染红了一大片的衣袖和袍摆,叶宛卿垂着眼眸,藏在衣袖里的指尖几乎将皮肤刺破。
突然,她感受到一道炽热的目光。
她抬眸看去。
楚安澜双手握成拳,腮帮子鼓起,眼尾微红,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见她看过去,他忽然又扭头刻意避开她的视线。
叶宛卿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模样,全被楚安澜看到了。
这时,楚嫣容站了出来:“陆世子既已起血誓,为他和卿儿自证清白,还请皇上主持公道,严惩传谣者。”
凤阳帝从御座上起身:“传朕口谕,命刑部尚书惩办此事。此外,罚端王庶子楚骁泉,伤好后前往太妃陵守陵三年,无召不得回京。端王教子无方,罚一年俸禄。传谣者,不论男女一并登记在册,传起父兄来见朕……”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
凤阳帝传令,继续举办马赛。
好多公子挂着一脸伤,一瘸一拐地去牵马,继续上场比赛。
凤阳帝目光在陆继廉和叶宛卿脸上看了一圈,吩咐护卫:“将朕的龙骨金创膏和千年人参取来,送去陆世子的松宁阁。另外,将朕新得的那柄青玉如意,连同三千南海珍珠一同送去听雪阁。”
护卫应声离开。
陆继廉拱手:“微臣谢皇上赏赐。”
“谢皇上赏赐。”叶宛卿同样欠身谢恩。
待二人谢完恩,凤阳帝的视线终于看向陆继廉身旁的楚安澜身上。
楚安澜手上本来就有伤,今日又是骑马又是参与群殴,此时,缠着右手的白布已经被鲜血浸透。
凤阳帝恨铁不成钢:“龙骨金创膏,也给敦王世子取一份来。”
“是。”护卫领命,匆匆离开。
楚安澜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耷拉着眉眼,潦草地行礼:“谢皇上恩赐。”
凤阳帝挥手:“散了吧。”
兴致被扰,凤阳帝头疼,摆驾回了苍乾宫。
陆继廉面色苍白如纸,却依旧端端正正地朝楚嫣容行礼:“在下先行告退。”
楚嫣容微微点头:“陆世子好生养伤。”
陆继廉一个人走出了草场。
“卿儿。”楚嫣容唤了女儿一声,往外走去。
走了两步,见楚安澜还站在原地,楚嫣容又回头:“傻站着做什么?”
楚安澜一声不吭地跟上去。
马场上,比赛如火如荼。
看台,依旧坐满了人。
出了马场,总算清静了许多。
叶宛卿问道:“母亲,回看台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