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卿不禁愣住。
父亲的话,确实有些道理。
母亲是尊贵的长公主,自她生下来,身边便有仆从无数。
从小到大,吃穿用度皆有人伺候。
其实,叶宛卿隐隐能看出来,父亲这阵子脾气差,完全是因为心有顾虑,焦躁难安。
源头,大抵还是她的亲事。
父亲做梦都盼望她能嫁个文韬武略、温文尔雅的名门公子。
他从陆继廉身上,大抵能看见平稳顺遂、富贵安宁的一生。
然而,在楚安澜身上,他只看见一团白雾,前途渺茫。
因此,离她和楚安澜的文定礼越近,他就越焦躁。
父亲不善言辞,却是极其爱护她的。
这时,楚嫣容突然对叶鸿威道:“我与你成亲前,不也曾赠了你一些私密物件?你当时,不也欢天喜地地收下了?”
叶鸿威一时语塞:“我……”
楚嫣容立马打断他的话:“你那时都没有承诺娶我,就先收了我的东西,还特地穿给我看,你说这又成何体统?”
叶鸿威吃了个哑巴亏:“你送的东西,我自是极为珍视的。”
“那你说说,宛卿这腰带,送得还是送不得?”楚嫣容抬眸问道。
叶鸿威无奈地闭上眼睛:“送得送得!”
楚嫣容闻言展颜一笑:“卿儿,就送腰带吧。”
叶宛卿莞尔:“听娘的。”
做贴身物件,需要量过尺寸才行,急不得。
见天气阴沉,有下雪的征兆,楚嫣容先叫人把楚安澜送来的东西揭开瞧瞧,顺便登记造册。
管家上前,将柜子一一揭开:“世子送来的,都是些花花草草。”
花草?
叶宛卿扶着楚嫣容过去。
只见,柜子是暖柜,里间满满摆放着许多盆景。
有山茶、梅花、菊花,甚至,还有几盆半人高的牡丹。
明明是冬日,这些花枝却绿油油的,长满了花苞,花苞已现出颜色,只怕过不了一个月,就会绽放。
养成这样,先不说银子,光是心思,就不知要花费多少。
楚嫣容不由得感叹:“卿儿,安澜待你,果然是上了心的。”
叶宛卿眸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