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宛卿将被子掖好,动静极轻地下了床,披好外衫后,才唤人进来伺候。
又特地嘱咐,让众人小声些,别惊扰了世子睡眠。
她去隔壁洗漱、沐浴更衣完回来,楚安澜睡得正香,甚至睡姿都没换。
这时,墨言来敲门:“世子,世子妃的回门礼已备好,马车也已在门口停着了。王妃担心您误了时辰,让属下来催催。世子,您起了么?”
楚安澜终于动了动,却只是翻了个身,拿锦被将脑袋捂住。
墨言开始着急:“世子?”
叶宛卿让千禧去开门。
她从妆台前起身,走到床边,弯腰:“世子,醒醒,该起身了。”
说完,她掀开被子。
被窝里,楚安澜一双还未睡醒的眸子,湿漉漉地看着她:“以后,也要每日这么早起床么?”
“不会。”叶宛卿温和道:“今日回门,所以需要回去早些,等离京了,世子每日想睡多久都可以。”
“这样听着,日子忽然有了盼头。”
楚安澜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来,沐浴更衣。
待收拾妥当,已是辰时三刻。
两人带上侍从,一同出府。
上马车前,敦亲王妃特地嘱咐:“去了长公主府,要成熟稳重些,好好说话。”
“知道啦。”
楚安澜挥手,爬上马车。
马车内,叶宛卿搭手扶了他一把。
才一坐稳,楚安澜就将头歪在叶宛卿肩头,感叹道:“总觉得,一切都像在做梦。”
“为何?”叶宛卿问。
楚安澜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小时候,我便觉得你长得特别周正,从身姿啊表情啊说话啊,都是一板一眼的。那时候我就想,要是把这小古板弄哭,一定特别有意思吧?
那时,我常和辰曦一块儿去女学接你下学,想同你多说几句话,你都不搭理我。所以,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弄哭你。直到前夜,你在我身下哭得隐忍得颤颤悠悠地落泪,双眼红得像兔子。我就想,把你弄哭才没意思。瞧见你哭,我心也跟着疼……”
“是么?”叶宛卿问:“世子既然心疼我,为何在我叫停时,一直在继续?”
“我那是……”楚安澜耳尖通红,眼神也开始乱看:“我那是情难自禁。毕竟,我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