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杜云笙用完晚膳,正在逼靠坐在床头的蒋绍函喝药。
用力捏着他的下巴,语气十分强势:“再让我发现你不吃东西、不喝药,我就直接上手灌你喝!蒋绍函,你最好搞清楚,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杜云笙本就因为机关术荒废太久,又因秘籍里的内容庞杂晦涩,学得甚不顺利,心里不爽。
现在发现蒋绍函故意不喝药,一下子就火了!
蒋绍函深邃的凤眸定定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无辜。
他刚刚明明只是准备放凉一点再喝的。
谁知,杜云笙进来看到旁边没喝的药,便挽起袖子,怒气汹汹地要亲自灌他喝下去。
蒋绍函抿了抿唇,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你确定,要我将命交给你?”
杜云笙审视地看着他,反问道:“反悔了?太晚了!”
蒋绍函没有回答,心里却有了决断。
刚刚,杜云笙气他不想继续活着,摔门而去。
他心里是高兴的。
杜云笙就这么突然闯进了他的深渊,强硬地要把他拉回去。
这三年来,他没有任何反抗,任由母后来取他的命。
是母后没本事取走他的命。
从今日起,他似乎有了想活下去的理由。
蒋绍函眉眼淡然地看着杜云笙端起碗灌药,一点没有反抗。
喉咙滚动,那么苦的药,他却喝出了淡淡的甜味。
杜云笙灌完药,挺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要是听话,我就给你治好腿。不听话,我就只治好你的外伤,吊着你的命!明白没有。”
治好腿?
蒋绍函瞳孔骤缩:“我的腿,真的能治好么?”
想当初,父皇给他找遍了名医,全都束手无策。
太师府杜四姑娘是出了名的榆木脑袋,从小到大,平平无奇,琴棋书画无一精通。
贵女们都爱拿她来取笑,说自己虽学艺不精,但至少还有能拿得出手的,不像杜云笙,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