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东方文明体系所承载的历史,未必会比九州浅薄多少,只是相比于传承有序,底蕴深厚的九州来说,他们的追溯只停留在自家天地的原初年代,而世界也大多是以单独个体存在而并非九州那般庞大的群系环绕,衍生.
在当前这个天地,也存在修仙问道,只是除此之外还有灵山跟武道两条直达世界顶端的超凡道路并行,虽然也有成仙者,但其性质跟九州的那些个地仙没什么差别,而除了占据偏东土地的人族之外,世界的其他土地尽数被妖魔一类所占据。
人族与妖魔整体敌视,也有合作者,而妖魔与人族内部也是纷纷扰扰,算不上和平。
值得一提的是,妖魔中的强者非以妖王称呼,而叫大圣挺有意思的,倘若张珂不是太早的接触到了防风氏跟天庭的话,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也有一定参考的概念,甚至于目标再小一点,以当前世界为蓝图,写一本真实的东方玄幻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当张珂的神念继续发散,想要将整个世界的历史都再细致的翻翻,顺便找点顺眼的区块带去苍玉中装点的时候。
天边,远远地却传来了一道呼声:
“什么风竟把佑灵王吹到了老朽看护的地界,是天庭有令相召还是游山玩水至此,前者的话老朽便不打扰了,若是后者.老朽的小庙里已略备薄酒,佑灵王何不赏脸吃些酒水.”
伴随着声音逐渐接近,张珂看到了一位身穿红袍,拄着拐杖,面容慈祥的白发老倌儿。
“月老?”
虽没见过真人,但真灵业位图跟天庭群神的名单张珂可是看过不少次,再其次缠绕在指间,若隐若现的红线也让张珂辨清了来人的身份。
只是东方文明体系的世界,出现九州仙神就已经够奇怪的了,就算有世界拼凑的借口在。
但月下老人,最早在唐代的《续玄怪录·定婚店》中出现,经后来香火的扩充,这一部分权柄才被挪移到了月老的身上,在此之前,凡俗的姻缘都由地府执掌,由冥吏为夫妻牵线拉绳。
虽然从另一源头上说,月老是王母感念后羿与嫦娥的悲苦爱情,不想后人因为种种悲欢离合而分离,所以才派下一名老仙在月亮神石崖下的洞里为世间有情男女牵线搭桥,但自夏到唐以前的相关神话并无月老的现身的踪迹.
看着张珂打量的目光,月老笑呵呵的道:“老朽确实不该出现在此,此事说来话长,不如佑灵王与老朽一道,饮些酒水,听老朽慢慢说来?”
“故所愿尔。”
月老的庙就在这巨城的西南一角。
并不算大的庙中,除了供奉着神像的主殿之外,便是后方给庙祝等杂人居住的院落。
整个庙宇除了那披着红绸,笑呵呵的金色神像之外,最为显眼的就是主殿十多步外,一株巨大的榕树,上面挂满了写上字迹的同心结,或金或铁的铃铛,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而伴随着张珂与月老的落座,树下原本供有情人写上心愿的石桌,一眨眼间膨胀了十倍不止,其上也摆满了各类或冷或热的菜肴。
一阵透明的涟漪过后,庙内嘈杂的声音也迅速远去。
树下的两人被隔到了另一片天地之中。
而至于月老,一边做出邀请的姿势,一边帮张珂斟酒,而后款款道:“此事说来话长,具体缘由还得追溯到人神之战后与诸多外域的那场大战,更详细的过程老朽也不太明白。
只是偶然一日间,上帝召群神,命所有仙神分一具化身,或是三三两两,或是单独而行,去驻守一方天地,防备意外发生。
而老朽便是那本体分化出来的一道躯体,被分到了此界,此地还好,在这杂烩的世界群系中,临近九州算不上太过危险,像老朽这样不擅争斗的也能应付一二,越是远离九州的世界,便越是危险,其中类九州的天地逐渐稀少,大多都是那些颇具侵略性的外域天地,那里才是战争的主要区域,天庭的大多数仙神都在那边,或镇压,或杀伐。
据说在战场前线,虚空交界之处,能看到诸位帝君的身影,而这像一块块沙盘一般,拼凑而来的世界,也是帝君们征服外域,牵扯物质位面的结果.”
听着月老的讲解,张珂大概明白了。
经过了前期的防守反击之后,这会儿天庭跟外域的战争已经到了攻守易形的地步。
在保证九州不受波及的情况下,天庭大举出兵,开始攻略那些外来入侵的世界,或许是因为战况胶着,也或许是因为人手跟其他别的什么原因,战争的前线并没有完全清扫这些个世界,而是整个或切块的锚定之后,于虚空中拖行到九州附近,像拼图一样,跟九州的世界粘合在了一起。
而像月老这些后来的仙神们,则是被拖了一具化身来这保证中心的九州不受外域的冲击,当然这是月老的职责,那些个擅长争斗厮杀的仙神,自然在外域的天地,或者干脆就在虚空中跟外域的守护者们打成了一片。
随后,又吃了些酒菜,聊了一会儿张珂便径直离开了。
他没忘记正事,既然九州,乃至东方文明体系的世界都有类似月老这般的自己人镇守,那张珂也就没必要多跑一趟了,反倒不如去那些个外域世界的碎块靠近,亦或是索性去前线找找机会。
另一方面,这桌上的酒菜也是促使张珂离开的原因。
倒不是说味道不好,虽然比不上天庭的蟠桃会,但也是凡间难得一品的美味佳肴了,可就是这菜吧,它路数不对,吃下去总是让人神情恍惚,每每回想到年少时对女同学跟电子老师的憧憬,那恍若真实一般的酸涩跟悸动真叫人烦躁。
月老看着张珂消失的身影,他轻嘬了一口杯中的酒水,面上的笑容变的更加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