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世女回来了,据说还带了一位青台山的得道大师,现下正在芙蓉居给主君看病。”纪绍低声回禀。
“可有受伤?”广昭王转身,绕到桌案前,取了架上的一只檀香福寿笔,草草的沾了墨,提笔似是想写些什么。
纪绍回顾刚才的记忆,有些不忍的道:“世女腿脚和手臂处好像是受了伤,行走间全靠谢侧君扶着。”
“嗯。”广昭王面色沉静,只是宣纸上的字迹有几分乱,连平常写的最稳健的长横都弯的不成样子。
“你退下吧。”广昭王背过身,一手把宣纸揉成一团,一手放在桌前,看不见她的表情。
“是。”纪绍应声准备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广昭王又忽然道:“去请李大夫给她看一下,山中寒凉,不要过了病气给她父亲。”
“小人这就去。”纪绍小心的瞅了一眼广昭王,但她背对着他,看不见任何神情。纪绍心中暗叹,王爷对世女素来是口是心非的。
纪绍话音刚落,广昭王似乎又后悔了,“罢了,你不必去了,她请的人是不是怀悟大师?”
纪绍认得怀悟大师,从前广昭王经常去青台山,名为祈福,实则是去见那位大师。
不过刚才他只是远远一瞥,而且注意力都在顾燕身上,是以还真不知道顾燕请来的人是不是怀悟大师。
“小人,小人没看清……”纪绍不敢找借口为自己找补,只好如实回禀。
“别再有下一次。”广昭王的声音很冷,仿佛与窗外的水汽融为一体,“去芙蓉居,知道该怎么做吗?”她转过身,一双与顾燕相似的眼睛里含着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