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新:“那你的包里有啥呀?”
“包里头有三个烧饼。”
“……没了?”
“还,还有半条人参烟,还有一包药材,我一直抱在怀怀头里,咋个就不在了。”他可怜巴巴的看向周围的众人,“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包包啊!!?”
探听到全部过程的苏玥没忍住笑出了声,三个烧饼?怕是最重要的是那个包吧,里面的东西不重要,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能拥有一个上海牌的包包,这个人还是有点水平的。
汪新听着就和他们这嘎达完全不一样的方言有些头疼,让这个人稍微说慢一点,忙问是什么时候丢的,
“我不晓得,我昨天晚上上的车,上车之后啊,我就一直不敢睡觉,我就害怕贼娃子把我盯到起啊。”
还是川渝那边的同志呢,果然普通话还是要好好普及普及呀,不然这火车上天南海北的都说方言,那岂不是就跟鸡崽子乱入鸭群差不多嘛,毕竟说成语说得好,鸡同鸭讲。
汪新有些迷茫:“什么塞袜子?”
中年男人急了,连比划带说的,越着急越整不明,最后你能把舌头捋直了,说了两声贼。
汪新恍然大悟,忙转身问这周边看热闹的人有没有看到他的包,众人纷纷摇头,表示都没有看到,他们看自己的东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顾得上别人。
到一站点儿的时候汪新终于抓到了那个贼,这中年人把钱藏到了烧饼里,怪不得那么着急。
条件有限,他们只能在餐车里面做笔录了,苏玥去之后正好看到了那个中年男人在数钱,在这个时代可是一笔巨款呀。
汪新有些好奇,“你拿这么多现金干嘛呀?”
中年人:“我是到哈城去提亲,这个是给老丈人,老丈母娘的彩礼钱。”
汪新看了看在吃饭的乘客,赶紧提醒他,
“快把你那钱揣起来,人多眼杂的,你再给整丢了。”
“对对对。”
“噗嗤。”苏玥觉得这人真的是瓜兮兮的,她也是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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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新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是你呀同志。”
“警察哥哥好呀。”苏玥笑得跟只招财猫似的,冲着他摆了摆手,“我刚才听说有位警察小同志逮住了小偷,说的是不是就是你呀。”
“是我。”他清咳一声,见小姑娘一脸崇拜,突然感觉还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转移话题道,
“你也是来吃饭的呀。”
“是呀,”说到这里苏玥有些忧愁,她看着窗外,“马上就要到我爸爸妈妈的老家了,也不知道房子还能不能住人。”
“额,你们多久没有回去过了。”汪新也不是故意探听人家的私事,就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她父母这么放心如花似玉的女儿自己单独坐火车。
苏玥冲着他笑了笑,“我父母已经捐躯,因为老家已经没有了亲戚,所以我从小是在烈士孤儿院长大的,叔叔阿姨们对我都很好,一直供养我上完高中,今年考上了大学,所以想回来告诉父母一声,顺便把家里收拾一下,再破再旧也是我的根啊。”
“那个,对不起,我不知道。”
苏玥无所谓:“没事没事,他们死的光荣,我为他们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