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玑之所以会生出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
一方面是因为当初在梦境中,她早就被某世子调较过一次了。
像她这个年纪的成熟女人,如果一直禁欲还好,可一旦被激发了欲望,那将会变得十分诚实的。
另一方面,自从那日在青云居外偷听了自家妹妹与韩墨的鸳鸯浴后,她整个人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尽管一边大骂韩墨无耻,一边看着韩墨与其他女人亲热,她却会陷入某种异样的愉悦。
只不过,在她心底,宗门之事始终是大于一切的。
所以这种愉悦很快被她以理智压下,以至于在得知韩墨夺取宗门后,她依旧不愿放弃,寄希望于找来的援兵,想要最后博一把!
然而,如今亲眼目睹清荷尊者“堕落”后的模样,却是令她瞬间心灰意冷,差点就要当场向跪地向韩墨宣誓效忠了。
好在,她心底还残留了最后一丝希望。
这个希望便是——自家妹妹云釉。
釉妹或许不愿见到星河剑宗变成星河牧场,或许不愿见到自己被那韩墨调较,变成只知索求大骨头的牧羊犬。
毕竟自己是她亲姐姐啊!
如果她肯为自己求情的话,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大长老,久等了,本宫来了!”
也是在云玑因此陷入胡思乱想后,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熟悉声音忽然自她身前响起。
“釉妹!”
云玑恍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家妹妹云釉已然来到身前。
这对貌美如花的云家姐妹,原本同为星河剑宗的顶梁柱。
只不过如今一人是高高在上胜利者,另一人却已然成了阶下囚。
“瑶儿,给大长老看座,就坐在本宫身旁吧!”
好在,云釉也并没有为难这位已然成为阶下囚的姐姐,眼见云玑这副憔悴的模样,她心中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随后让苏梦瑶给她找了个座位,二人就这么并肩坐在一起。
二人坐下后,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时气氛有些沉默,最后还是云釉最先打破了沉默:
“大长老,不,姐姐,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我幼时,父母因故双亡,姐姐你长我五六岁,因而承担起照顾我,养育我的职责。”
云釉叹息一声,仿若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时,失去了父母的你我过的很辛苦,但姐姐你却从来没有抱怨过哪怕一次,反而是有什么吃的穿的,都会第一时间想到我,哪怕饿肚子,也要让我先吃饱。
还记得某次,姐姐你费尽心思给我找来一串糖葫芦,那串糖葫芦的味道,至今我还记忆犹新。
也因此,直到如今我还喜欢吃这类甜食,经常会让芸儿去临河镇买些回来品尝。
还有一次……”
“釉妹……”
云玑显然没料到,与云釉见面后,对方会忽然说起幼时她们还是凡人那会的事。
她不知自家妹妹为何会提起当年这些过往,却因为对方所说,很快陷入了回忆之中。
由于事情太过久远,很多事她都已经忘了,却没想到釉妹依然记得如此清楚。
当然,尽管幼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有一点她却记得十分清楚。
那便是——当年她们姐妹二人的感情可是相当好的,完全不像现在这样。
毕竟那时父母早亡,姐妹二人相依为命,自然是将彼此当成了对方的依靠。
“好在我们的苦日子也并未过多久,后来我们被星河剑宗某位女长老看中,被其收养,加入了剑宗,从此改姓云,命运也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还记得,姐姐当年告诉过我,是宗门养育了我们,于我们有大恩,以后长大了定要好好回报宗门……”
“那是当然,当年若不是宗门,你我或许早就饿死在外面了。”
随着云釉这般敞开心扉似地话语,云玑渐渐也放下了戒备,很快与她交谈了起来。
姐妹二人就此你一句,我一句地回忆起了往事,就这么足足聊了半個时辰以后……
也是在云玑有些意犹未尽时,云釉却是忽然停了下来,随即话音一转:
“姐姐,咱们有多久没像这样坐下来好好聊天了。”
这……
云玑被自家妹妹这番话问的有些愣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啊,当年她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可是相当好的,可为何如今却闹的如此之僵。
然而不等她回想起来,云釉却是已然平淡开口:
“让本宫想想看,似乎是自从伱不顾本宫的意愿,答应云天河的师尊,要将本宫许配给云天河后,你我便再也没有像今日这般坐的如此近了。”